编者按 4月27日—5月2日,我校新闻社副社长、新闻学院学生黄茵茵参加了由团中央学校部、广东省委宣传部、团广东省委、广东边防总队、中国青年报社主办的“百名大学生走进广东边防海岛部队”活动。在六天五夜的行程中,黄茵茵与广东边防海岛驻扎官兵同吃同住、跟随采访,真切感受“象牙塔”外的世界。下面这篇文章就是由她记录下的边防官兵的生活状态。
“一个人要像一支队伍,”当代著名作家刘瑜曾在《送你一颗子弹》中写道,“不气馁,有召唤,爱自由。”一个人如何像一支队伍?一支队伍如何像一个人?祖国南疆惠州市三门岛上的“第十户人家”或许能回答这个问题。
位于惠州三门岛的边防派出所,这里只有17名边防警官
“渔村户籍和治安管理、海上船舶管理、边防证件管理、反偷渡、反走私、处置海上突发事件和群体性治安事件、沿海边境调研和打击海上各类违法犯罪活动等边防保,我们的军官都是多位一体的。”“水上执法因为面对风高浪大,危险性很高。我有一个搭档就是八级伤残的。”一位广东惠州三门岛的军官说道。
如果你对武警的印象是春运时日日夜夜维护治安,或是“躲猫猫”事件背后的城管暴力执法,你有否关注过驻守在广东边防海岛的军官们?他们大多与大学生年龄相仿,或已在边防海岛坚守九年。缺水缺电缺粮,高脂肪高血压,但这群驻守在祖国南疆的战士仍然用他们的青春,承担守卫南疆的责任,完成保家卫国的梦想。
岛上虽景色宜人,却缺水缺电,生活条件十分艰苦
执法:九年坚守,随遇而安
“我是农民出身,不像你们知识文化那么高,我所有的机电知识刚好能为这个岛做点什么。”已经在三门岛服役九年之长的谢又辉慢慢地说道。来自广州太和,33岁的谢又辉自2002年入伍以来,一直守在边防最前线。走私缉捕、浮尸处理、走访居民,24小时待命、有凌晨接到任务立刻出动是日常形态。印象比较深刻的一次任务:接到家属报案去搜寻一具女尸,在小三门东面海域发现女尸,由于礁石原因,没有办法靠近女尸,只好派人从岛的另一边爬山上去,再把尸体背上来。有一位战士问指导员可不可以买几瓶啤酒压压尸体的臭味,一个星期后仍然有战士还可以闻到那个臭味,已经消散不去。”
对于常年离家的状态,他表示:“妻子最多也就会说回家的路程和时间太远了,有时候回家不足一天便要赶回来,上下岛一趟不容易。”07年成婚,孩子已经五岁了,他的妻子一直很支持其工作,为了方便家庭团聚,妻子辞掉了在广州的工作,到惠州居住。平时两个星期放四天假便回去与妻子团聚。
孤岛虽小,但他表示:“没有很闲的时候,岛上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的。”晚饭后只要一有时间便会走访各家,这也是岛上战士的日常形态。“咦,昨天不是说修墙吗?修好了没?”他们对彼此的状况是如此熟悉。
生活:青春就是经历不一样
“因为这个岛很小,我们都是相互依存的。”这句话,来到这里不足一年的徐志雄一天里说了三次。虽然只有短短一年时间,但边防海洋执法环境、走访居民的密切程度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每个人在一周巡逻不少于四次,一次不少于三个小时,而他主要负责的北扣村只有9户人家,他能熟悉叫出每个居民。
87年出生的他在军校毕业,7年兵龄,自学考军校,从高考失败选择当兵到选择自学,从对“边防”并不了解,到选择边防方向、从支队考、总队考,国考到成为军校毕业,被分配到三门岛。经历丰富的他,觉得“这样挺好的”如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青春,那么或许正是经历不一样,造就了这种青春独特的色彩。
“最遗憾的是08年没有参加雪灾救援和汶川地震的救援,一次是请假回家了,一次是在集训备考军校。但是我有幸参加了亚运的安保,刘翔跑第一的那会儿我就在现场看着呢。”他笑着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天职:在军人的字典里,没有选择两个字
无论是坚守了九年的谢又辉还是到三门约一年的徐志雄,在回答“选择”的问题时,都不约而同表示:“这些东西不是你想的,听从上级安排,没有‘选择’两个字。”
“今天是我来到三门岛的第253天,”派出所所长郭旭明说道,他喝了一口水,“我们是穿军装的,我们的字典里面没有选择, 只有服从。”
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在大风大浪中救救了一名钓鱼爱好者的经历还是让他印象深刻。由于岛上经常会有钓鱼爱好者前来垂钓,而且是在悬崖边上,若有大浪来袭,垂钓者会面临被卷下海的危险。有一次,一个钓鱼爱好者垂钓时没有注意台风警告,被大浪卷下海再冲向悬崖处,他趁机抓住悬崖往上爬,刚好爬到一个能容纳一人坐的小山洞。“当时浪已经高于船顶,垂钓者右手骨折,体能下降。我们只好借着浪冲上去,两名队员先跳到离被救人员约五米处的平台上,我们再用救生圈绑上面包扔给队员,让他们扔给伤者。再派队员从另一头上山扔绳子给伤者,等其恢复体力再慢慢拉他上来。”
海上救援是人与大海的较量。而边防战士守卫海洋,却也和海洋“搏斗”。
海岛上的“第十户人家”
海洋环境、崇山峻岭、简陋居所、不便交通。却也没有让其中一户林姓人家放弃在这里生活的意念。而在问到与岛上边防官兵的关系时,他们表示:“我们从来没有把他们当做高我们一等的官看,我们就是邻居。”
的确,边防所在的北扣村只有九户常住人家,而这岛上还有“第十户人家”,这第十户人家与其他人家相互照应,正如一个人的心肝脾肺肾,缺一不可。而每一个战士却也是一支队伍,他们时刻守卫着这海岸线27公里,辖区陆地面积9.1155平方公里,海区面积155.5891平方公里的海岛,九年如一年,一年如九年,服从是天职,坚守是责任。
孟子曾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边防战士们,每一个人都像一只队伍,而这17人的队伍也像一个人。
祖国南疆的领土上,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是战士,也是好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