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大学办学理念和管理方式近年来已经成为中国社会的一个公共话题,从学生家长、教育专家到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和政府官员均意见纷呈,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拥有45年办学经历的广外,就如何办好这所国际化特色鲜明的学府,也不乏各种宏论。但学校管理者更注重从微观和务实的视角,探索激发学校两个重要主体教师和学生对办学和管理的热情投入与智慧奉献。经过不断探索和实践,校长请师生茶叙便成为颇具广外特色的民主治校方式,“茶叙”甚至已成为校友回忆母校生活的一部分。
但是,“茶叙”作为提高管理民主化水平的有效路径之一,它能否可持续、能否成为广外管理文化的一部分,则需要从三个方面共同努力。
用心沟通是提高民主治校水平的关键因素。从老校长徐真华发起的“餐叙”到前任校长隋广军和现任校长仲伟合主持的“茶叙”,都是校长倾听学生对学校办学意见的方式。尽管代表们的“提案”表达的可能只是部分人的意见,但每当有一位代表提出问题,便立刻引起数位代表的共鸣并抢着发表意见,经整理后反馈给各职能部门,然后由职能部门进行公开答复。此方式深受学生的欢迎,发展到后来校长请教师代表茶叙,“五四青年节”校长请青年教师代表茶叙,“三八妇女节”校长请女教工代表茶叙。“茶叙”体现了师生对民主管理的热情、反映师生对与校长“面对面”的渴望。面对各种提问、倾诉甚至抱怨和批评,用心沟通是爱护发言者热情的好方式,用心倾听是问计于师生的可靠路径。在沟通中达成彼此的理解,在倾听中吸纳师生的智慧。面对面的“茶叙”,几分温馨,浓郁人情,它汇聚师生涓涓心语,它更是学校广纳民智、实现民主治理的重要举措。
包容“挑刺”是实现民主管理的心理基础。经过几年的实践,“茶叙”无论是在形式上还是内涵上都不断得到完善,已具有制度化的特征。学校实行的是科层管理模式,“茶叙”中校长任何表态都需要职能部门去核准回复和落实整改。面对分类整理并反馈的各类意见,相关职能部门应怀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包容心态,本着“止于至善”的精神,勇于批评与自我批评,培养良好的心理素质,泰然面对挑刺,用好每一机会促进学校管理民主化水平。“建设什么样的大学?如何建设好大学?”和“培养什么人?如何培养人?”是学校各级管理者的崇高使命。因此,关注师生的思想动态,努力满足师生的合理诉求,帮助他们解决各种问题和困难,将全人教育理念切实落实到教书育人、管理育人和服务育人的各个环节,便是每一位高教管理者完成神圣使命的重要内涵。
理性献策是有效参与民主管理的前提条件。近年来随着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文化多样、利益多元使得人们思想活动的独立性、选择性、多变性明显增强。在这样的背景下,学校师生同样存在多样的诉求,不一样的声音。但是管理者首先关注和解决的是具有广泛民意基础的问题,这也是管理民主化的价值所在。因此,“提什么问题?如何提问题?建议如何解决问题?”便会考问师生参与民主管理的意识和能力。以“校长请学生茶叙”为例,学生“代表”如果仅就一己之事求助于校长,本也无可厚非。但作为广外的学生,更多的“提案”应是超越个体利益,攸关学校发展与前途的问题。其次是提问态度与方法,一方面可以“当仁,不让于师”,另一方面则需要注意“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最后是提出良策以解决问题,建言者如果能将“提案”当成课题加以论证,大胆假设、细心求证、广泛调研,这样的对策将更加理性、合理和可操作。
只要决策者用心沟通、职能部门包容“挑刺”、师生们理性献策,大家紧紧围绕“把广外办成让国家满意、党满意、社会满意和自己满意的大学”这样一个共同目标,那么“茶叙”就能够在未来学校的建设与发展过程中发挥特殊作用,为现代大学的民主治理提供新的实践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