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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一个孤独漫步者的遐想

文字:丁泽佳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22-04-08 点击数: 分享至:

“因为就算我是这世间唯一命中注定要独处的人,我也无法相信自己是唯一对自然抱有如此兴味的人,只是这种兴味,我至今也未曾在别人身上看到过。”

雨下好几天,天空湿透了,现在的天色才算是白日青天,白的天光,青的云彩,白日青天。雨针雨丝雨线打在我的雨伞上,又汇成雨滴落下,声音不大好听,伞得顺着风的方向来,不然它们得扎着我,怪凉的。地面湿透了,一坑一洼地渗出水来,养着些凋落的白玉兰花瓣,我俯下身子嗅探,没有些树上的幽兰。蚯蚓面对着水泥地惊慌失措,在沾满泥泞的鞋底逃生。夏水涨,水流快,泥沙俱下,垃圾在水松脚跟徘徊;很长一段都是坦途,雨掉进河里,撑开一把把透明的伞,田田地叠着,小鱼们就在下面自由地游着泳,惊起一团泥雾;河腰的界碑石是减速坡,落花流水在那里蜗旋翻腾,然后一起跳下,闭眼一听,也颇有些瀑布的气概。河边的树有天然的皴擦,石青点苔,再被雨染上一层水亮的乌漆,皴擦点染,干干净净,一幅好画。河边大黄椰硕大的残枝横亘在路中央,河边杜鹃花衰老地褪着色,河边的石路落叶走了,河边的石椅落花坐了,河边的鸟在叫声中入眠。

不知道是白云里长出了山,还是山上蒸出了白云,山没有让人想画画或者建堡垒的形状,没有“一览众山小”的伟岸,云没有让人预感有龙或者英雄出现的色彩,没有“三十六峰连吞屠”的气概,任何一个看到眼前景象的人给这座山命名,应该都会说“白云山”,准确而直接,就像姓张,排行老三,所以叫张三一样,把我对这个名字由来的一丝诗意的想象都给击碎了。听说修道者最喜钻进这些云一样的山里或者山一样的云里,垒起丹灶,炼起丹药,下雨也不怕,他们自有仙家道法,是什么奇妙的法术呢?“道可道,非常道”啊!左边一缕烟,右边一缕烟,中间一缕烟,整个山顶都被淹没了,直通天庭,可是我没看见有人爬上去。云不动,雨在动;山不动,雾在动;我不动,鸟在动。听说白云山上还有一个佛寺,我上一次循着路牌转了好久,还是没有觅到宝刹浮屠。

我的头顶有一个新巢,是燕子的家,它应该是在洗澡,顺便筑巢,何乐而不为呢?雨里就鸟儿们叫得最欢。看得出它的羽毛被打湿了,流畅的弧线里多了点儿分量,它飞一阵就得站栏杆上歇一阵,转动脑袋,抖落水珠,看看天,看看我,我也看看天,看看它,它应该想告诉我这儿叫白云山吧。

回到宿舍,有一把伞仰面朝天地躺在地面,一块黑色的盛满水珠的半斜的荷叶;还有一块滑板停止滑动的雨在上面站了半天。“让雨的水点轻轻沾湿我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