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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禾木村 掀起了你的盖头来

文字:郭光华 图片:来自网络 编辑:吴凌芝 发布时间:2019-11-07 点击数: 分享至:

禾木村,新疆最北的乡村,处阿尔泰山之南。这样一个外人很难进入的偏僻村落,当它进入旅游的视阈,很快引来众多旅游爱好者和摄影发烧友的追捧,被誉为“最美乡村”、“中国第一村”。几乎每一个来北疆旅游的人,都不会错失这一景点。

自驾车到贾登峪后,往西北方向可去喀纳斯湖,往东北方向可去禾木。两边路途差不太多,大约都是一小时左右的车程。自驾车不能驶入禾木村景区,要换区间车,这样又要一小时,才能到达禾木村。真是“巷子深”啊!

从贾登峪过来,沿途的景色非常漂亮,两个小时的车程一点也不觉得枯燥,甚至希望车开慢点或停下来拍拍照才好。和喀纳斯湖那边的景色比较接近,一样可以拿来与瑞士阿尔卑斯山媲美,不同的是,那边水色多,这边山色多。开阔的山坡上绿草茵茵,五色鲜花点缀,深绿色的林木相间其中。偶尔可见几个蒙古包,淡淡的炊烟正缓缓升起。整个意境恬静中不失灵动。心想,哪怕是禾木村没什么可看,这沿途景致已让人不枉此行了,风景在路上啊!

来到禾木村,你立马就会有远离尘嚣之感。它与我们居处的环境太异质了。禾木景区的门票上印着“神的自留地——禾木”,真不是打的诳言。

首先吸引我们眼球的是那一色尖尖屋顶的木屋,尖得像西方教堂的屋顶。墙也是一根根圆木垒砌而成的,整个房子全是木结构。颜色深暗,略显沧桑。房屋四周有木头搭成的围栏,形成一个院落。院子里外长着稀疏的草本植物,繁花点点,感觉基本上是野生的,随意地开放着。围栏的木门是格栅式的,有点像古诗中提到的“柴扉”,半开半掩,形同摆设。 整个禾木村的房屋就是这样的格局。它多数修在平地,有些修在缓坡上,从整体来看,更显得错落有致。

紧挨着村子旁边,有一条禾木河。这是发源于阿尔泰山脉的河流,河水清澈,水流欢腾,还不时泛起小浪花,哗哗作响。禾木河上有一座桥,桥的对岸没有房屋,只有成片成片的白桦树林。夕阳照射下,高大挺拔的白色树干显得非常英俊,树叶发出闪闪的银光,像风儿吹动的风铃。牧人在放马,忽然看到几个牧民把一匹马放倒,有人摁住马头,有人提起马蹄,好奇走过去,原来是给马钉铁蹄。第一次见到,开眼界了。

禾木村的最佳观景时间是在傍晚与早晨。在这里住上一个晚上非常必要。晚餐菜谱中有当地特有的一种鱼叫狗头鱼,产自禾木河里,头部比较特别,故得此名。用柴火做出来的饭菜很香,虽然旅游点的价格偏高,感受一下还是很值的。晚上睡在木屋子里,接着地气睡得很香。第二天早上早早起来一看,哇!禾木村已经被一层薄薄的轻雾笼罩着,仙气缥缈。远处的山上云雾更浓。禾木河的河面,对岸的白桦林,都像是浸泡在牛乳里。禾木的一天竟是以如此多情而羞涩之态开始的。这是摄影爱好者们一显身手的好时机了。

禾木村的四季是多彩的。再过一两个月来这里,白桦林的树叶就黄了,大片的金黄的衬映,是醉人的景色;冬天冰雪覆盖,漫天皆白,这里仿佛一个童话世界;及春暖冰化,万物复苏,这里又是满眼的葱绿。

禾木村过去只是个猎场。当地的图瓦人住在山下,冬季来此狩猎。据说,1918年的时候,猎人们突然发现禾木河畔来了许多白皮肤的人。这些人在河边盖起了房子,养畜种地,猎人们称他们为白毛子。后来才知道,这些人是从俄国过来的,十月革命后一些旧贵族无藏身之地,就流浪到了此地。禾木村成了这些俄罗斯人避乱的世外桃源。至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中苏交恶,这些俄国人又纷纷逃去澳大利亚。图瓦人成了这里的主人。

旅游业开发后,禾木村又成了旅游者的乐园。幸运的是,商业开发至少从目前来看还没有破坏禾木村的品质。这里的古朴之风还在,早上起来,还能偶尔听到几声鸡鸣犬吠,看到几缕炊烟袅袅。傍晚归来,虚掩的柴门轻轻一推就开了。一个院子,几间客房,乡间小道,三五游人。

禾木村呈现的一切似乎都是很随意的。房子是木头砌的,篱笆是木头修的,一色的木质,一切都是就地取材。它也不需要什么雕饰,就说那好看的尖尖屋顶,也不是要刻意去追求什么造型,只是方便冬天的积雪滑落。高高的白桦林因为能挡风就留下了,花花草草完全是大自然随意播下的种子。对此,我们城市文物建设中那些所谓的大手笔应当汗颜。

但它的骨子里充满着高雅,它的一切是那么合符美学逻辑。它毕竟出自贵族之手,不同于穷乡僻壤里那些脏乱差的破落。这就是平淡中之奇崛所在,是返朴归真的生活呈现。

仿佛是潜意识深处中的某个东西被突然唤醒,禾木村给我心灵的冲击是如此强烈。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禾木河之清兮,可以荡涤我们心中之浮躁。沉下心来静静地体验,让我们的灵魂在这里作一次重返童真之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