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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雁过无痕2

文字:佚名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04-08-22 点击数:

 天气日渐凉了,高中的第一个冬季即将到来,我搬到学校住。夜自习,本应是我静心学习的最佳时刻,可没想到,没过多久,他也到学校晚修。以后的每个晚上,观察他的来去便成了我的必修功课。他爱迟到,有时晚自习铃声已响过一阵,他才挟着一身寒流冲进教室,打破了那份宁静(因为这,他没少挨骂),也在我心里掀起一阵涟漪。九点刚过,男孩的大喇叭便响起来了。我再也没法专心做作业,总是不由自主地去留意他在说什么,干什么,幸运的是(幸运?),活泼而又粗心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阴雨连绵,或是天冷得让人牙痒痒,他迟迟未到,我也躁动不安:他今晚不来了吗?为什么不来?直到后来,看到他那高大的身影,心才安定下来。在那段日子里,我想我应该是快乐的,日子是甜蜜的,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无知,反而不会受到伤害。

校运会对男孩来说绝对是个盛大的节日——身为运动健儿的他,早就盼望这一天的到来。寒冷的空气丝毫没有降低他的热情。看着兴致勃勃的他,我也不禁兴奋起来。第一天上午,我在校广播站工作,念一些为运动员加油之类的通讯稿。我等着我们班的稿子,时刻关注着他的项目;有时我会自己写稿。当我从广播上念出他的名字,就仿佛在面对面说出鼓励的话,我满足于这个小小的快乐。下午没有工作,我便行走于整个操场,哪儿有他的身影,哪儿即有我的喝彩声。那时,我不明白,那是种什么样的力量,让我如飞娥般,明知是炙人的火也要猛扑过去。是的,他是一把火炬,一把永远闪耀着光芒的火炬,有着无穷的生命力,那般吸引人,却又极易灼伤人——如果你奢望拥有。

可惜,校运会并没有拉近我们的距离,我反而觉得我离他愈加远了。以前也是这么过,可是在我还未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前,跟现在,心境有多么大的落差。我只能远远地看他,默默地听关于他的事情。我并非一个出众的女孩,当然他也不是那种围绕着光圈的镶金王子,我说过,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痞子——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痞子。只是啊,恐怕他身上已系有太多心了!

 已经是腊月了,天气愈加冷了,晚上宿舍冻得慌,辗转,难眠,我们便在黑暗中聊起天来。聊学习,聊班级,聊人,男生,女生——说到我们班有个女孩,很受欢迎,有很多男生在追她。接着有人便问:“那XXX是不是也喜欢她啊?”(XXX即是他)我有点慌。另一个人说:“哪里!他喜欢的可不在咱班,是``````”我已经忘了当时的感觉,真的,好遥远,好象是好几世纪前的事。似乎,在黑暗中,有些东西想流出来,诸如眼泪之类,可我记得,我的眼眶一直都是干的,只是心里,有些东西在一点一点地迷失。

在那之后,我的生活完全改变了,确切一点说,是我那精神生活。我终于明白,站在广播站门口的他在看谁——我身旁的女孩——他的喜欢对象。我跟她在同一天做广播。以前,我不知道,所以看到他在那我很开心,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我恨站在那的他。那个她,是个令人又喜欢又讨厌的女孩,不过,我们的关系一直很一般。我的精神变得紧张,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受到伤害。我讨厌听到他们谈她的事情,讨厌别人拿他跟她开玩笑。我徘徊于放弃与不舍间:每当我想放弃,割舍这段无望的感情时,他总会做些事情让我没法忘记(更何况,我们同班,抬头不见低头见,难道我能把他当苍蝇吗?)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年多啊,直到高二上半期末,也就是分班前夕,发生了一件我这辈子都不想提的事。我不知道我哪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让一个人对我一见钟情;我只希望像只蚂蚁一样安静地生活,可他(那个人)偏偏搅得我无法安宁。

圣诞前夕,他托我的朋友送了张卡给我——没署名的卡,确切地说,署名为“陌生人”。天晓得啊,笨蛋的我却把他的话放在一边——他说这是他一个朋友送的卡,让他转交,我白痴地认为,那是他不好意思才这么说的——连我的朋友也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