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个说法:“生在苏州,住在杭州,吃在广州,死在柳州。”
我曾经走在杭州美丽的西湖边上,慨叹那里幽雅的环境,悠闲雅致的空气;我也曾穿梭在广州老城区的大街小巷,垂涎于大小各色的小吃,风味独特的菜肴;而它们最终都没有掳掠我的心,也无法取代心中的这个不起眼的小山城——梧州。
一、鸳鸯秀水世无双
梧州地处桂江、浔江和西江三江交汇处,三面环山,一带鸳鸯秀水分隔了河东与河西。何谓“鸳鸯秀水”?碧绿的桂江与浑黄的浔江交汇而不交融,每逢春夏交际时,清浊尤为分明。宋代苏轼被放逐途经此地,不禁赞叹到:“我爱清流频击楫,鸳鸯秀水世无双。”鸳鸯江从此闻名。
三条江养育着龙母的故乡,滋润着这里的山,这里的土地。鸳鸯江畔长大的梧州人和水有着与生俱来的亲密,就像母亲肚子里的婴儿与母体的联系,浑然天成,割舍不断。每个土生土长的梧州人的童年回忆中,都有在江里畅游嬉戏的一页,都会有“六月威尼斯”的种种趣事。
记得体育老师常常会说,如果说不会游泳就枉为梧州人了。炎炎夏日,鸳鸯江便热闹的不行。尤其是傍晚时分,有携带小儿小女游泳的,有约上三五好友划船戏水的。有好游泳者,甚至不管春夏秋冬,每天都要来回两三趟方肯罢休。因此,即使是冬季也常能看到几位老当益壮的老者如蛟龙般的矫健身姿。
每到六月雨水充沛,河水上涨的时节,这里便轻易成了威尼斯似的水上世界。洪水淹没了一条条巷子胡同。江变生长的梧州人早已对此司空见惯,仿佛只是一个出嫁了的媳妇回娘家省亲。洪水前的“搬水大”紧张而不慌张,“埋街”后的以船代步,能开的店铺照常营业,不能营业的趁机在家里收拾收拾,日子依旧从容不迫。烈日下,一叶小舟,一支长槁,一声吆喝,便干净利落的划一道水痕,轻轻盈盈地载着你到你想去的地方。画面虽然没有周庄江南水乡的清丽,却也别有一番味道呢。
六月威尼斯
埋街
洪水期间不能出门的孩子们,自有他们的玩法,放纸船纸飞机很一般,善于创新的会把家里的浴盆当小船,戏称“出海探险”。更有厉害的玩家,自制鱼钩,垂钓一番,常常会有许多意外的收获哦——不知谁家漂来的一只靴子或是小男孩的玩具小人。
前年终于修了防洪堤,想来“埋街”又将翻过成为历史,可是这调皮的江水跨过了防洪堤如期而至,于是便有了轰动全国的“最大的人工瀑布”的奇观。那时的我,作客他乡只能每天在网上观望着家乡的“奇观”,心里却不是旁观灾难的悲怆,而是一丝丝不能重温旧日情怀的遗憾。
全国最大的人造瀑布
二、近亲近邻
梧州可以算是广东的一位近亲近邻。
近邻,自然是因为梧州地处两广西边界,与广东接壤;近亲,梧州跟广东可以算是一衣带水,这是绝没有攀龙附凤的嫌疑的。
梧州人的生活有着鲜明的广东人特点,尤其在饮食上。
晨练的老人常常结伴到茶楼“一盅两件”的“饮早茶”,三五朋友知己晚上去“饮夜茶”。生在广东的朋友是不是也对这个习惯熟悉得很呢。而广东最本土的特色“大碗茶”——凉茶,大概也是闻名遐迩的了。而在梧州,远在好多年前就已经满街都能看到大碗茶的档铺了。夏日里,工作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放学的孩子们,都常常会在凉茶铺前驻足一小会,喝上一碗消暑祛热。今天历史最久的大碗茶铺今天依然人气旺盛呢。
大碗茶
据说,历史上两广便是从梧州和封开发源而来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梧州这个一衣带水的近亲证据呢。
到过梧州的人会说这里小,到过大城市的人会说,这里淳朴;但是无论我身在何方,从降临世间的那一刻开始已经注定,我只能是人间天堂的游客,羊城广州的过客。但我依然感恩,让我有幸做这个山城的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