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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缤纷五一】仗剑走黄埔

文字:徐康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06-05-08 点击数: 分享至:


   黄埔,一个肃穆甚至神圣的名词,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斯之于我,正如麦加城之于虔诚的伊斯兰教徒。

 在我尚不谙事的时候,就经常自觉不自觉的从外界捕捉到“黄埔”一词的影子,当然,那时对其的理解,仅仅拘囿于一个外在的物象,一个缥缈近乎不可及的地理称谓罢了。后来年龄渐长,心智,悟性愈发成熟,才深切的知晓,随着时代的嬗变,“黄埔”不再限于一个一维,二维普通意义上的时空概念,而升华成了历经时代锤炼,淬火,锋刃后的泱泱中华精神的象征,抑或说,在时空意义上完成了由固态转向气态的物理进程。不同的是,这个物理意义上的体态蜕变是不完整的,经大浪淘沙后,它仍残留了一茬固态物质载体,即今日尚留存的陆军军官学校旧址,供人们去瞻仰,去凭吊,去缅怀那些乱世中的殉国殉道者。

 

很荣幸,于2006年这一个阴雨淫淫的五一长假,我被赋予了一次面晤黄埔,访遗唁古的机会。

 

可能是造物主有意要测探我们这一行弱冠后生是否心诚的缘由,访古未始就频滋不顺,约好的同行人员死活不肯露面,让我们先到的涨红了脸,跺着脚在那里群雁久候孤鸿,最让人难捱的还是那阴不阴、阳不阳的肃杀天气,尽管时值暮春,尽管地处南国,但那突如其来的疾风却颇为凛冽,逼仄的天空始终被涂成一种阴霾的昏色,天明不见曙光,风起不见云动的,并且还间或落下几点零星小雨,给人平添一种聒噪,一种郁悒。

 

不过,王国维曾颇有感触地说“以我观物,物皆着我之色”,上古亦有“相由心生”的说法,只要访古的心迹是虔诚的,再大的诘难与困扰都薄似蛛丝,孑手挥之即去,当然我并不否认这里边含有些许主观唯心主义的伪科学色彩。但当时的我的确被黄埔之铁马金戈,黄埔精神之浩瀚大气,黄埔人之骁勇无畏所深深吸引,开始神游于另一番意象构建中第四维空间的黄埔。我甚至想象自己是一位中世纪离离乱世中仗剑去国,不患羁旅的浪漫骑士,即将把脚印化作图章,钤印向一直令自己朝思梦寐的黄埔军校。

 

        从大学城到长洲岛黄埔遗址不过二十分钟车程,但在我看来,此行虽剔除了孙行者西行取经路的艰辛与劫难,却涨满了朝圣者三跪六拜的虔诚与信奉,我愈发感到心如铅注,肩若峦覆。可以说,整个旅途,我的心情都是极端沉重的。

 

直到真正见到镌刻着“陆军军官学校”的木制牌匾,我才知道自己不是在与周公斡旋,而是实实在在的寻到了让我魂牵梦绕的黄埔旧址。

 

军校本部座南朝北,面临浩瀚珠江,背倚扯旗山,大门、二门后面是一座砖木结构、三路四进、回廊相通的教室。里边有一方小巧的中院池塘和一块供人休憩的闲适空地。黄埔教员当年传道授业,坐拥皋比所用的课室,宿舍,办公室倒也按原貌陈列安好。透过木格窗子匆匆向里室窥了数眼,竟发现里面的书籍,砚墨,笔笺都摆放得整齐划一,毫不含糊,竟也溢满了浓浓书香与簪礼之气。我这才深深的感悟到,黄埔军校不仅仅是培养骁勇善战的将军武夫的,更是孕育博学多识,能文善武的灵秀英才之所。

 

如果撇开政治不谈,可以说,黄埔军校的教员与学生,都是追风啸剑驰骋沙场的铮铮好汉。周恩来,蒋中正,陈诚,何应钦,李济琛……这张单子可以开的很长很长,吾辈诚惶诚恐,惟怕举一漏百,还是不举为妙。可以毫不夸张的说, 从东征北伐到十年内战,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就是一出出由黄埔人饰演的热血戏剧,当然,由于政治原因,其剧情与所饰演的角色是不断变化的。但勿论如何,不管时宿如何变迁,黄埔人在推动历史车轮轱辘前行中所起的巨大作用是永远都不会褪色的!历史会永远铭记这一所短暂而绚烂的战时军校!

 

尔后我信步登上了八卦山顶的孙总理纪念塔,与总理有了一次近距离面晤。尽管只是一尊原铜塑造的雕塑,但我仍为这种穿越时空的瞻仰感到欣喜若狂。独自凭靠在古石锻造的石栏上,任随暮春的长风吻过我肃然的脸庞,我抬眼向碑圃四周逡巡而视,顿然感到一种大江东去,箜篌永伫的酣畅与豪迈,就好似一眼洞悉了黄埔图腾发轫,丰翼,不朽的全过程。我这才真正感到了登高眺远的妙处!

天若假年,我希望自己早生一百年,游走于战火兵燹之中,同已逝的黄埔英魂一道持矛杀敌,纵横捭阖,一道用最快的剑去维护最广泛的正义,去彰显龙文化的卫国大志!

 

相聚的光环终究逃不过离别的阴翳,来访终须一别,尽管南国没有灞桥古亭的柳枝,但我仍在心中点燃了一支虔诚的心香,来凭吊珠江侧,黄埔园中已逝的昔日英雄!

 

片晷千年,尺宅万里,黄埔肩上贞烈而崇高的气节将与大地永存,黄埔英魂不变的誓言将同日月共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