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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节专题)感恩之心

文字:诗域骑士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06-05-13 点击数:

              
 
    黑色的童年,留给了我黑色的回忆,经历几场大雪之后,剩下的几乎是一望无际的空白。
   
    二十多年时光就在弹指一挥间悄然流逝,对于一个脆弱的生命而言,是何等飞快。走过了一个个春夏秋冬,品味酸甜苦辣;经历了一场场狂风暴雨,体会喜怒哀乐。我忘记了许多许多珍贵的往事,我孩提时最亲密的朋友,最喜欢去的地方,最喜欢玩的游戏……这一切仿佛历史的尘埃般灰飞烟灭。每当想起这些困绕我多年的问题时,我总想歇斯底里地呼喊,然后一个人躲起来悄悄地哭泣。我隐约地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只能保存十年,就像《脑海中的橡皮擦》中的女主人公那样,似乎十年以前发生的事和经过的人都已随风而去,永远不再回来,然而,惟有一个人不会被忘记——母亲,我深爱着的母亲。

  我的童年是黑色的,有时候就连梦里也出现漫漫的黑夜。小时侯,我生性好奇,在家里常常“干涉”别人的事。有一次,为了看父亲赶走一只大黄蜂,我不幸从陡峭的楼梯滚落,不省人事,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这是在我几年前的日记中找到的)。后来,又有两次从楼梯上跌滚下地,严重摔伤了头部。不久,便得一种怪病,我的黑色童年便从此降临了。
 
  母亲是个辛勤贤惠的女人,父亲经常出差在外,家里的一切日常事物都由她一个人负责,还要时常下地里干活,遇到农忙更是忙得不亦乐乎。那时,我的病情正在不断恶化,隔三差五地看医生,家里仅有的一点储蓄,几乎都花在我这怪病上,哥哥和姐姐们的学费随之成为头痛的难题,家里的经济面临着重大的挑战,刚读了一年书的我也被迫中途辍学。那时,母亲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到集市做点小买卖——买饺子。我们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但是对于母亲来说,那无疑是一个更大的挑战。从那时开始,母亲起得更早,每天凌晨三点多钟就要起床,一直干到晚上才回来。一个起早贪黑,来去匆匆的身影闯入我们的生活。长年累月的劳累,无疑加重了母亲高血压病情,但是,那时的我不懂得这些,也不懂得怎样帮助母亲,怎样关心母亲。母亲任劳任怨,从来没有打过我们,也从来没有冲我们发过脾气,她一直很慈祥很温和,她就像亚东在《慈祥的母亲》唱的:

“慈祥的母亲是美人中的美人
像那白度母心地一样善良……
她头顶堆满白雪
腰弯成一道山梁
她每天摇着经筒
一心为儿女们祈祷吉祥”。

  后来,我的病情几乎发展到无法挽救的地步——现在,回忆起仍然心惊胆战,人生最可怕的事居然差点儿发生在自己身上。母亲和父亲到处为我打听名医的下落,母亲还时常上庙里烧香拜佛,祈求神明的保佑。有一次,怪病发作,我躺在床上不能控制自己,全身抽搐颤抖。母亲吓坏了,紧紧地抱着我,我隐约听到,她嘴里发出无奈的祈祷,她向已故的奶奶祈求保佑,她向神明祈求保佑,保佑我平安无事。母亲的声音在颤抖,可以感觉到她在流泪,她的泪水一滴滴地滚落在我苍白的脸上和我的汗液混合在一起,谁也不知是生命的哀悼还是希望的象征,但我深知,那绝对是母爱的真谛。
 
  时光飞走了,我依然活着。2001年我考上了市重点高中,后来没有去报到,我另外选择了一间私立学校,在那里免费就读三年。我本以为,这样能让年近半百的母亲放下手中的活,好好休息一番,然而,母亲并没有。哥哥姐姐和我的无数次劝告,并没有改变母亲的注意。她还继续她做了十几年的小买卖,继续那种起早贪黑的生活。
 
  我家里有一台手动的面粉加工机,是用来做饺子皮的。每当用手摇动加工机的手柄时,它便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常常将我从睡梦中吵醒,有时候我起来帮母亲,而母亲却不让,她坚持要我多休息,说那样才可以读好书。虽然,我平时不是很听母亲的话,甚至有时候产生反感,但是,我还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尊重她。2004年高考渐渐逼近,我的学习生活也变得异常紧张,生活变成标准的“三点一线”——学习、吃饭和睡觉。我再也没有时间帮母亲做家务了,甚至一个月才回家一次,每次回家,母亲总是为我准备人参猪心烫,按她的说法,这是非常补的,她还时常给我们做全家人都觉得最好吃的蒸排骨。而每一次回家,我都发现母亲瘦了,黑了,脸上的皱纹多了,深了,白发也渐渐多了。顿时,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我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偷偷无声流泪,嘴里还念念有词,第二天,就发现枕头有点湿。很快高考结束了,我考上了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紧接着就离开了家。在此之前,我度过许多个不眠之夜,想了许多让我的心隐隐作痛的事,流了不少伤心的眼泪,这算是我的忏悔吧。就在离开家的前夜,当面粉机唧唧喳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时,我悄悄地按下陈旧的录音机的录音按键,我将这种特殊的声音录了下来,带到学校,每当我想家时,每当我思念我深爱的母亲时,就放出来听,不!不仅仅是听,是品味,是感受母爱之阳光的沐浴。
 
  上了大学,母亲仍然为我攒学费而日夜操劳。可不幸不期而至,母亲不小心摔断了右手手臂,伤势不轻,我从哥哥那里获知这消息后,便马上打电话回家。母亲开始还在隐瞒事实,我知道她肯定是怕我担心,后来我说我要回去,她便忙说:“不用回来,不用!妈的手没事,大不了生意不做了,等手好了再说。你又没放假,不用回来啦!在学校好好学习,要听老师的话,同学之间要团结……”她说了很多,我在电话的这头,只是默默地听着,视线又模糊了。最后,我还是执意地回去了,见到母亲的一刻很辛酸,也很幸福。
 
  我的记忆在一天天流失,现在只能像《蝴蝶效应》中的主人公那样,用日记的方式记录下发生过的一切,但只有母亲不需要用日记来记录,只有母爱不需要用过多的言语表达。

   时间会走多远,对我而言,是一个未知数。时间会走多远,对母亲而言,更是让我不愿想象。如果母亲幸福地活着,我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如果母亲真的有一天离我而去,那我便成为了无助的孤儿,从此我的心无依无靠,旦愿那是发生在一亿年以后的事。如果可以,我将每天都为母亲祈祷,为她祈求吉祥;如果可以,让我们一同为天下的母亲们祝福,祝愿她们幸福安康。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作我自己,感恩的心感谢命运,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