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高挂在天际的一轮皎洁的圆月,不禁想起了自己不知不觉度过了生命中的20个春夏秋冬。无论海啸还是地震把地球的版图怎样自然地拆移;无论恐怖主义还是侵列战争把世界的每个角落怎样人为地改造,它依然阴晴圆缺地循环着,轮回着。见证了几千年来身在异乡的游子在每一个圆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悲凉;也记载着我天真无暇的童年回忆,牵动着我的心,也牵动着母亲的心。
小时候,我们生活在农村。父亲长期在外工作,一年春节才回来一次。我们几乎很少见到他。母亲是传统的农家妇女,每天太阳没有出来便开始挑着扁担到田埂里耕作,等到月亮悄悄地升到了半空才带着我们回家。中秋也不例外,我们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咿呀咿呀的扁担声伴随着母亲很小声哼着的曲子在山间久久地回荡。我们总是望着那圆圆的月亮问母亲,有没有人住在里面呀?母亲笑着说,里面住着一位很美丽的仙子,你看她在看着我们呢。母亲轻轻地诉说着嫦蛾跟后羿的爱情传说,好象怕亵渎了这神圣的传说,也象是为这对相爱而不能相守的恋人悲伤。我分明地看到了她眼角的泪水。
那时的我不懂母亲为何每每讲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便黯然神伤。长大以后离开了故乡的家,远离了母亲,一个人来到了异地求学才恍然大悟母亲当时的情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想起那条乡间走过的小路,那个美丽的传说;回忆起跟母亲一起走过的月圆之夜,一起哼过的那首歌。那是一种牵挂, 一种思念,一种盼望。
苦苦的守侯着却遥遥无期不仅仅是望穿秋水的等待,更是相见渺茫的煎熬。现在母亲要守侯着多少份的心,比起小时侯,你一定苍老了很多,我看见月亮上映着你的模样,你在慈祥的看着我们,神情里包含了多少的相思。你可曾知道那些在天的一边同样望着这没有国界不分地域的我们也在想着远方的你。又一个不眠夜,听见时间静静地流淌,想念是落在心底的雨,最终漫漶成大海,海浪翻滚着,每一片浪花都写着母亲的名字。
“今夜月明入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唐代诗人王建把内心那份相思表达得透入骨髓。“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要流浪,为什么流浪远方?”每一次《同一首歌》唱起这首歌的时候,有多少华人忍不住流下了相思的泪。这一况味,跨国界而越古今,而它也将作为一个永远充满魅力的人生悖论而让我们品咂不尽。
乡情就象是一杯酒,日子越久,酒就越醇厚。
家总是那么令人眷念,因为那是思想的发源地,也是生命的归宿。落叶归根,是一种永远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