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媒体报道:12月2日,中国政法大学联手北大、清华等高校在招聘会现场的展台对面搭起了“消除就业歧视”公益服务站。这对于招聘方来说,很有“叫板”的味道,但是对于在求职路上风风雨雨的毕业生们来说,实在是一个可以大吐苦水、寻求支持的好地方。虽然在效果上离这些教授们的初衷还有距离——“消除”是空想了,但至少引起了广泛求职者们对自身权利的关注,特别是将这一现象透过媒体正式映入民众的眼帘,也算是功成了。
就业歧视,其实是在80年后出现的新名词。广义上的就业歧视应该是双向的,既指招聘方在招聘时有意设置一些带有歧视色彩的不平等的招聘条件,也指求职者们在看待和选择招聘单位时带着有色眼镜,但是现在人们谈论的就业歧视,往往指的是前者。
细细阅读这篇报道,笔者认为,其中一位教授的“遗憾”其实道出了反对就业歧视路上的最大障碍——不是法制的缺失,亦非招聘方变态追求利益驱动,而是许多求职者漠视了显而易见的歧视。在每个国家的法制进程中,立法者怕的不是法不够多、法不够好,怕的恰恰是民众不了解他们的权利。民众对自身权利的漠视,这,才是弊中之弊。
专家指出,目前中国市场上存在着各种赤裸裸的歧视,通览一些招聘广告,可以轻易找出目前“流行”的几种歧视,例如性别歧视、地域歧视、乙肝歧视、样貌歧视等等,幽默一点还可以总结出例如体重歧视、酒量歧视、视力歧视等等,真可谓之五花八门、形形色色。大到公务员招聘,小到清洁工招聘,从国家机关到私营企业,就业歧视幽灵般无所不在,甚至“锐不可当”。调查也指出有近七成的求职者在求职过程中遭受了就业歧视,既然就业歧视这么广泛,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求职者表现得这么漠然?
看看每回招聘市场上的人流就不难明白了。对大多数的求职者来说,找工作——难,找一份待遇好、福利好的工作,更是难上加难。强大的就业压力让求职者们连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的权利都没有了,只得无奈接受这些不平等的条件,并努力让自己向它靠拢:要本地户口,绞尽脑汁也要成为本地人,要无乙肝史,求爷爷告奶奶也要求医生给张假证明,要未婚,孩子也要叫叔叔。长久下去,最初的义愤也成了漠然,造成了74%的学生遭遇就业歧视,73%的学生选择忍气吞声。可是,他们何错之有?他们也想反抗,他们也试过抗争,但是力量单薄。没有现行的法律作支撑,没有强大的可靠市场规范作后盾。在这个招聘现场还有几个教授在呼喊“反对就业歧视”,但是每天每个城市有多少招聘会?在直面招聘单位的时候是否也可以拿着宪法对面试单位说“你不能这样要求,不能那样要求……”,在招聘和应聘的双方中,应聘的还是处于弱势地位的。
被称为“中国乙肝歧视第一案”中的主人公张先著曾经也是名人,因为他反对国家公务员的录用标准,但是将近1.2亿的乙肝患者中又有几个张先著?这件案件之后,虽然国家已经进一步统一了国家公务员的体检录用标准,但是很多地方还是将乙肝患者们远距在机关门外。
在先行的市场经济体制下,在目前立法缺失的情况下,反对就业歧视,中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反就业歧视”是应聘者们的声音,但是社会上还有一边的声音是作为招聘单位们的“反反就业歧视”的声音。反就业歧视,路漫漫其修远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