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中国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亿万富翁(billionaire)。六年之后的今天,“中国制造”的资产超过10亿美元的亿万富翁人数傲视众多发达国家,达130位,名列全球第二,仅次美国。
中国富豪媲美发达国家,不少人都会有一番扬眉吐气的感觉:咱中国富豪人数也是世界经济史上的一枝奇葩,值得称道。这不仅是改革开放的开花结果,也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理论的成功实践。国强民富似乎不再是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而是有数据支撑的事实。
然而,《新闻周刊》评论,中国富豪排位的上升,有关社会不公平的争论也更加激烈。无独有偶,《亚洲周报》指出,中国财富过于集中让人担忧。诚然,这样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世行的两份报告佐证了外媒的担忧。世界银行2008年公布的数据显示,中国居民收入的基尼系数达到0.47的高位,不仅超过0.4的国际警戒线,也超过了世界所有发达国家的水平。世界银行今年4月发布的报告称,中国消费贫困人口数在国际上仍排名第二,仅次于印度,中国仍然有2.54亿人口每天的花费少于国际最新贫困线。
有人说,富豪多了,缴纳的税款也更多了,捐赠的善款也更加多了,这样就可以更好地帮助穷人,用小平的话说,以先富带动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
果真如此吗?非也。中国富豪大多深谙偷税、漏税之道,2007年广东一富豪就因逃税1527万元被判刑。去年被捕的前中国首富黄光裕据传也涉嫌偷税漏税之虞,可见中国富豪的暴富仅仅肥了自己的腰包,却没有对国家税收作出应有的贡献。而中国富豪的社会捐赠更是饱受诟病。在去年汶川地震后,2007年胡润版总身价超过5000亿元的中国前10大富豪们目前总共捐款3250万元。总捐款额不及华人首富李嘉诚个人及其名下基金会、长和公司的捐款总数4500万元。数据说了一切,笔者毋庸赘言。
中国富豪在偷漏税上费尽心机,在社会捐赠上无所用心,那么,富豪搜刮的财富都飘向何方了呢?据世界奢侈品协会发布的报告显示,截至今年1月,中国奢侈品消费总额达86亿美元,占全球市场的25%,首次超过美国,成为继日本之后的世界第二大奢侈品消费大国。中国富豪的奢侈消费也声名在外,今年3月,《纽约时报》报道,中国现在已是世界上增长最快的奢侈品消费市场。
一面是奢侈品消费市场的繁荣,另一面是消费贫困人口数的庞大。这两个矛盾体一旦结合,便会让“中国富豪人数全球第二”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坏消息。数据的综合对比不但让我们认识到贫富差距的拉大,更是与社会主义共同富裕的目标背道而驰。
在国民财富的分配上,我们国家不妨向发达国家取经。日美英三国在国民平均财富上位列全球前三甲,据说他们在遗产税、高收入人群税收上毫不含糊。笔者在具体操作上尚无建议可供政府参考,但是政府智囊团应该会比我等更博学,制定更好的措施,使得“先富带动后富”在神州大地开花结果,把“中国富豪全球第二”变成真正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