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便士”,这个名字从一开始,就吸引住我的目光。我很好奇月亮与六便士之间的关联。细读之下,我才发现月亮代表着泛着皎洁光辉的理想,六便士象征着充满铜臭缺乏理想的安稳生活,而月亮与六便士之间是形似而实千差万别,作品正是围绕主人公在“月亮”与“六便士”之间的选择展开的。
《月亮和六便士》,是英国小说家威廉·萨默塞特·毛姆的创作的长篇小说,成书于1919年。作品以法国印象派画家保罗·高更的生平为素材,描述了一个原本平凡的伦敦证券经纪人思特里克兰德,突然着了艺术的魔,抛妻弃子,绝弃了旁人看来富裕美满的生活,奔赴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岛,用画笔谱写出自己光辉灿烂的生命,把生命的价值全部注入绚烂的画布的故事。
此书采用旁观者视角,即用第三人称讲述故事。作家毛姆在书中特意安排作家这一角色,并以此展开双线叙述,明线是作家对主人公斯特里经历的所见所闻,暗线是斯特里从舍弃荣华富贵到一心追逐画画这一梦想,直至生命尽头的故事。作家这一角色对于塑造主人公形象,丰富作品内涵有着重要意义。一方面,这位作家有着世俗的或者说平凡人的眼光,在资本主义蓬勃发展、金钱至上的年代,他觉得斯特里为了追求梦想抛妻弃子忍饥挨饿的行为是不可理喻的,也不符合时代主流;另一方面,作家的身份又赋予了他对不寻常事物的敏感度和批判力,他没有放弃了解斯特里的故事,并试图剖析他的内心,同时也对自己及自己身处的时代作出反思。旁观,从某种程度上讲,是理性。作品的旁观者视角让读者感觉仿佛自己也在旁观。同时,“旁观者清”,在荒谬中我们也不难读出理智,不难在故事里的人物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于是我们也不禁叩问自己:在月亮与六便士之间,我们会如何抉择?
而且此书还采取了蒙太奇的艺术手法,大致可以划分为三个分镜头,这使得情节在整中见散,散中又见整,并且呈现一种情节集中人物形象突出的效果。具体而言,第一个分镜是在伦敦时,主人公斯特里克兰德拥有美满家庭和体面的证券经纪人工作,生活庸俗和平静。但他突然离家出走去巴黎,人们误以为他有外遇,实情是他想专心画画。第二个分镜是在巴黎时,斯特里一方面常受饥饿与疾病煎熬,另一方面绘画毫无长进。虽然他仍热衷画画,但除德克·斯特洛夫这位画家外,无人认同他。曾因重病住进德克家中,但是德克的夫人却爱上了他。这造成了德克家庭的悲剧。第三个分镜是在塔西提岛时,斯特里最终留流浪至塔西提岛并与土著姑娘艾塔结婚,并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他不停作画,尽管后来他得了麻风病并失明,仍然作画到最后一刻,完成了他的巨型壁画,最后却嘱咐艾塔将他所有作品付之一炬。尽管蒙太奇手法在今天已为我们耳熟能详,但是当时作家毛姆采用这种手法为读者呈现这样一个乍看上去颇为荒谬的故事的做法,是我所钦佩的。
“你们怎么看月亮和六便士,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到月亮,因为天才或者说天赋,真的是很少有过的,但我觉得月亮与六便士,它其实对应我们的一个问题,不是所有人都应该去从事艺术,为自己活那么一次,就是不甘心,你只有尝试过一次,你还是感觉到,至少我是看过月亮的。”这是《一本好书》这档综艺节目上饰演作家毛姆的演员的一段独白。也正是这段独白,激发了我对《月亮与六便士》的阅读兴趣,从而也让我对理想与现实之间的选择有了更深刻的思考。
吾生须臾,长江无穷。历史长河里,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页短暂的篇章。但《月亮与六便士》里的画家斯特里却用这短暂的篇章留下了永恒的浓墨重彩的一笔。随着生命的离去,身外之物也不复存在,思想的普世价值却可以永恒。他深谙人性的复杂矛盾:卑鄙与高尚,邪恶与善良,仇恨与热爱,可以并存于同一颗心灵中。并且他用自己的选择告诉我们:正因人性复杂,人人生而不同,你没法去评判别人的快乐、成功和生活的意义。有些人的快乐是六便士式的,俗世安宁,生活富裕已是幸福;但有些人的快乐是白月光式的,是追根溯源的返祖。就像他们并未生长在理想之所,一直在寻找心中的故乡。斯特里的画作带给后世震撼磅礴的美,并隐隐透露着出为理想孜孜以求的献身精神,直到今天还在鼓励无数追梦者。他不是不朽的人,却同样追求着不朽。尽管在他们的时代,无数像他一样的追梦者如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暗夜流萤。但今天的我们所看到的他们,却是大地之上的灿烂星空。
“世界上只有少数人能够最终达到自己的理想。我们的生活很单纯,很简朴。我们并不野心勃勃,如果说我们也有骄傲的话,那是因为在想到通过双手获得的劳动成果时的骄傲。”不论是《月亮与六便士》里的斯特里,还是斯特里的现实原型画家高更,亦或是今天在这片土地上为了梦想不屈不挠坚持到底的人们,都让我们感动。
诚然,并不是所有追梦者都像斯特里一样“疯狂”,但是我认为那些为梦想打拼的人们,肯定也面对过类似的抉择,并且做出了自己的牺牲。我相信这本书在今天也能像一盏路灯一样,照亮那些追梦者孤寂的心灵,给他们,或是给你我,带来前行的勇气和力量,让我们鼓起勇气面对追梦路上的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