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每次听到这首歌时都有种想哭的感觉。感觉就好像梦见了过去,可是大声呼唤它,它却没有反应。它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地遥远,想抓抓不住,想放放不开。有时想回到过去,可是我们都知道我们谁也回不去了。
可是庆幸的是无论是在记忆中,还是在现实中,我的花儿都一直在陪伴着我。
埝子花(不知道埝字是不是这样写)
很小的时候,我生活在的一个小小的村子里。
那时候,除开新年,最喜欢的就是夏天了。一到初夏,满山的埝子就会把它的花布铺满一个又一个的山头,好像在对外宣布它对大山的所有权。神圣得让人舍不得侵犯。那些花朵是朱红色和白色的最完美的组合,光是看着那些花,整个人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兴了。
再过一段时间,当埝子花开遍了的时候,埝子树便开始精心酿造它的果实了,用去几乎整个夏天。而这段时间也是我们最难熬的等待,时不时就会跑到山上看一看埝子熟了没有。那时见到玩伴,第一句话肯定是“埝子熟了吗?”。好不容易等到了夏末,埝子树终于“舍得”让埝子成熟了。
一大早,整个村子里的小孩就会邀在一起去山上摘埝子,一大群人就开始浩浩荡荡地向山头进攻了。每当走进大山时,我永远是跑得最快的,因为跑得快就先能摘到埝子,而且能占据有利地位。埝子成熟是有先后顺序的,刚开始去摘的时候,成熟的埝子还比较少,而且小孩又很多,所以动作一定要快。我们一见到果实比较大的,而且大部分果实已经成熟了的果树时,就会大声地对其他人说“这棵是我的了。”,这样就宣告了所有权。可是当山上的成熟的果实还很少时,别人就不买账了,这样的宣告反而会引起一大堆人向那边蜂拥过去,一次激烈的抢摘行动就开始了。到最后,大家又一窝蜂地跑开,只剩下那棵被“扫荡”过的埝子树在摇晃着,陪伴它的是它那提前落下的叶子。
所以在某些时候,当我碰到一棵挂满成熟果子的树时,我的做法就是尽量压住自己心头的激动,然后加快动作把果子摘到篮子里。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却发现大家都学会了这一招,这时就得学会一边摘一边瞄一下同伴们的树,如果发现了更多的果子就以飞快的速度向那边跑去,进行下一轮的抢摘行动。
到最后大家都把篮子装满的时,也已经是中午了,因为夏天的太阳的炎热再加上那么剧烈的抢摘运动,大家都流了很多汗,结果肯定是都口渴得快变成水牛——可以喝下一缸井水了。在这种情况下,就应该回家了,因为家里肯定有又凉爽又解渴的米汤等着我们。
回家的路上会经过一条小溪,这时候我们都会不约而同地停下来,把跑累了的小脚泡在小溪里,就会有一股沁人心肺的凉。一边在水里玩,一边看着满篮子的埝子,就只剩下满满的满足了,似乎脚也会喝水,让人觉得不那么口渴了。还记得那时天很蓝,白云在蓝天里白得很好看。
紫荆花
现在一看到紫荆花都还会想起小学的光景。
紫荆花留在我记忆中的季节是春末和夏初。上学或者放学的路上两旁都是紫荆花,可是通常都是在放学的时候紫荆花才会特别地引起我们的注意。因为放学回家的路上,肚子会变得很饿很饿。而十多年的农村生活使我知道紫荆花的花托那里是有很清甜的花汁,或者是花蜜。小学的时候领着弟弟一起去上学,放学的时候便和弟弟一起摘那些低垂下来的紫荆花,然后就开始了“吃花”行动。每当跟现在的同学谈起这些行为时,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在我,那却是很自然的事。除开紫荆花,我还吃过其他不少品种的花。现在想起来,觉得挺对不起那些花的。花本来是用来点缀世界和给人欣赏的吧,不幸遇上我这个残忍的“摧花辣手”,现在我只能为那些花魂祈祷了,希望不要报复才好。不过花会怎么样报复呢?如果报复的方法是出现在仇人的梦中的花,那我情愿给它们报复了。
凤凰花
一种开在初夏的花,会开出满树的灿烂的朱红色。郑智化的《凤凰花》是我最先了解凤凰花的源头,但那时对于凤凰花只能想象。
高中时有幸认识了凤凰花,它洋溢在我整个高中生活。高一时和军训时的教官照的那张我最喜欢的相片的便是以一棵很大的凤凰树为背景的,那时我们的脸上都充满了阳光,那张照片里我的笑容没有杂质。那时宿舍的正门前就有一棵很大而且沧桑的凤凰树。记得刚和爸爸去学校报到的时候,行李就是放在那棵凤凰树的隔壁的,只是那时我还不认识它。只看得出它的沧桑。
再后来的记忆,便是和朋友在学校饭堂旁的走廊一边吃饭,一边笑谈凤凰花了。那是一些云淡风轻的日子,谈话的过程便是最没有负担享受。也还记得学校的植物园,那里倒是有很多花,可是大部分的名字都不得而知。还记得我从管理植物园的阿姨手中接过了石竹的花苗,可是当时那个阿姨跟我说那是一种康乃馨,我一直信以为真,并也是这样告知他人的。可是直到前两天,我才知道那叫石竹。现在还生长在我家阳台的花盆里,倒是棵生命力很顽强的花。
高中时还有和同学一起偷花的经历。那是一棵人家种的白玉兰,同学爬到树上去摘,我就在下面“看风”及拣拾同伴丢下来的带着叶子的花。还有在高中的最后一年,曾经把学校里面的大叶紫薇制成花干寄给远在上海的同学,因为上海没有这种花。
一边回忆就一边觉得自己有罪,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我生命中的那些花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
木棉和路鸦酸
红木棉,又称英雄花,广州市市花。是一种在春季落叶,并在叶子全部落光时才开花的植物。
来到这所大学,首先震撼了我的是学校里面的红木棉。在学校的第一个春天,某次不经意的抬头,忽然发现一片连着天的深红。从同学那里得知那叫木棉,也得知了有关它的传说。此后变时时关注着这撼人心扉的花。在春天的很多个早晨,一起床就跑去收集那些落下来的木棉花朵,把它晒干后收藏起来。因为据有这方面知识的人说,这些花制成的干可以用来泡水喝,也可以煲汤喝,清肝明目。这次的行动不知道对于花儿来说是好是坏,反正自己是受益了,可是也可以看出了自己的自私。
路鸦酸是另外一种陪伴着我大学生活的花。一种很小的,紫红色的花,它的叶子是由三个心型组合而成的。似乎在每个季节都可以看到它在开花,一种很不起眼的小花。
从宿舍到饭堂的那段路程便是我最留心观察它的时候。它的生命力也很强,整个校园似乎都能看到它的身影。一直都不知道它的名字,直到有一次无意中在另外一个人的博克里看到了它,才知道它叫路鸦酸,可是却一直记不住。
可以这样理解它的名字吗?它是一种“路过”的“乌鸦”看到都会为它的不起眼的“心酸”的花,可是又觉得很不妥,别人的注意并不是它最想要的吧。它的花朵在不停地开放着,又不停地凋落,可是它一直在为自己为别人不停地开放着。
感谢这些年来有这些花一直在陪伴着我,也感谢我认识的那么多的人。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啊,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