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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略谈“易卜生主义”

文字:利华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06-09-02 点击数:

 

“易卜生主义”是个大概念,我只谈之一个小范围。大抵“五四”时期,“主义”一词颇为流行,书籍刊物中什么“社会主义”、“无政府主义”、“国家主义”等,大谈不烦。而后“主义”过于滥用,“狡猾主义”、“黑暗主义”也随着出来,胡适劝言“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很有必要,且当时社会存在问题确实许多,毛泽东1919年在《问题研究会章程》中便罗列71个大问题。时至今日,诸多大学青年固要谈“主义”,但不高谈好听的“主义”,问题同样也要解决。我以为,大学青年者确乎须存有一些“易卜生主义”的意识。

 

要谈“易卜生主义”,必谈《玩偶之家》,谈《玩偶之家》出不了的就是“娜拉”。娜拉出走时的名言“我是一个人,和你一样的人——至少我要学做一个人”。娜拉确乎做成一个人,她敢出走,她是想要自由的。而诸多大学青年者不外乎是未出走时的“娜拉”,他们没有争得多少“人格”,甘于“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充当“奴隶”,充当“时间”的奴隶,充当“无为”的奴隶,充当“盲从”的奴隶,充当“虚假”的奴隶。而易卜生的文学,易卜生的人生观,无非多倾于一个“现实主义”,诸多青年者固要存“易卜生主义”,睁开眼看世间的真实,明明是难盗女娼的社会,我们不能说是圣贤礼仪之邦;明明是赃官污吏的政治,我们不能歌功颂德。娜拉终于出走,是不甘愿那“小宝贝”、“小鸟儿”、“小松鼠”的肉麻字眼,不甘愿那家庭里的自私自利,假道德,依赖性与奴隶性。娜拉尚于自由,尚于自我解放,更想要一点“个人主义”。而娜拉的出走,是证明她自己,亦是对现实的批判。固我亦言,大学青年者或为“自由”,或为“安逸”,却没有争得一点“人格”。胡适有言,“个人主义”条件有二:一为须使个人有意志;二须使个人担负责任。个人若没有自由权,不负责任,便如奴隶一般,无论如何“安逸”,如何“自由”,到底没有真正乐趣,到底不能发展个人的性格。正如“社会国家没有自由独立的人格,如同酒里面少了酒曲,面包里少了酵,人身上少了脑筋,那种社会国家决没有改良进步的希望”,而大学青年又何谈上进,固要存一点“现实主义”,一些“个人主义”。易卜生仍对一个朋友说“因为我们对于社会的罪恶都脱不了关系,故不得不说实话”。巴金先生亦教导青年者要说真话“人只有说真话,才能认真的活下去”。纵观今日一切之政治、经济、文化、律法、医药、物理、化学、算法等无一不在更变,今日之日月、气息、河流、山川、鸟禽、虫蠕等无一不在易新,青年者又何能不存一点“现实主义”,又何能不说实话,而向“虚”?

 

固我说大学青年者大多是未出走时的“娜拉”。鲁迅先生在《娜拉走后怎样》讲演有言“由于经济地位,或者也实在只有两条路:不是堕落,就是回来”。诸多大学青年者毕业“出走”以后,是否还要“堕落”,还要“回来”?这是摆在青年者面前“娜拉出走以后怎么办”的问题,胡适亦说“无论如何,我务必努力做一个人”。而青年者亦必须从社会的“沉船中”救出自己,更需一点“个人主义”,一点“易卜生主义”,人人必须解决自己的问题,不单争回一些“人格”。唯有“博学于文,约之以理”,唯有内省慎独,改造自我,唯有“知行合一”,才能不像“娜拉”出走之后,不至于“堕落”或“回来”。固要“治学”,固要“治生”,但大学青年者不学“名教”更不能学王阳明一般“痴坐格竹子”,以能“格物致知”。

 

   大学青年是有存一种“易卜生主义”,一种“个人主义”的必要,以能解放自我,救出自我。“救出自己”固然是“为我”,而“为我”与“利人”并不矛盾,是“救出自我”成为社会的“再造分子”。固大学青年者,若不“盲从”,应须有“个性”;若不“调和”,应须“自由”,若不“无为”,应须“上进”,若不“弃己”,更应须“易卜生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