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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持久下去的风

文字:发梢之秋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06-10-24 点击数: 分享至:

         

          一
    诗人说: 
    风是流浪的孩子。
    风是宇宙的灵魂  是上帝透明的影子。
    树叶是风憩息的港湾。

          二
    此刻,我就坐在风里。
    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筛漏下来,留下斑斑点点。风,轻轻摇动树叶儿,将阳光的影子打碎,再打碎--我伸出手去,手掌合拢,手心向上,企图捧住一点阳光的碎片。可是,可是,掉在手心的只是风轻飘飘的尾巴。但终于,它又逃开了去,留下丝丝的清凉与微痒。
    树叶间的蝉扯开了嗓子,撕扯着仅有的一点宁静。
    讨厌!我找了一根竹竿,恨恨的搅乱了它的栖息处。
    我得意的目光中闪过风嘲弄的眼神。
    风在冷笑。我知道。

          三
    再一次伸出了手去。手心舒展了又合拢。
    我是企图抓住一些什么的。
    风,和着阳光,从指缝间缓缓淌过。轻轻的,柔柔的,千丝万缕。我深深地凝视,凝视着手心深处的前尘旧事,往事烟云。
    风最终还是没能带走他们。
    我看到风中两个飘逸的身影紧紧相依。飘飞的秀发是一只深情的网,纠缠着另一个干净的影子。
    我张开双臂,但旋即又松弛了下去。真傻!影子怎么可能抓得住呢?更何况,是两个!
    低头的刹那,看到自己的影子被风打碎,我幽幽地笑了。无论如何,我不可能一直都是这么凄清孤独的啊,我还是会祈求可以抓住一些的啊。即使,即使抓不住风中的那缕飘逸,我也还是愿意等待,等待一声前世的呼唤,呼唤一千年。
    风,载着两个转眼蹒跚的身影渐行渐远。我依稀看到岁月的河淌过,以及菊花般盛开的笑脸,还有青筋纵横,紧紧纠缠的双手。

         四
    风似乎大了一些。
    风确实大了一些。
    我紧了紧衣裳。一丝凉意透过我薄薄的外套,沁入肌肤。
    雨来了呢,噼噼啪啪,噼噼啪啪,急促而沉着,似乎要洗掉世间所有的尘埃。
    但我知道,它洗不去风中的那支香烟,以及风背后腾起的缕缕烟雾,还有烟雾深处的柔情,掌心的温暖。
    只是,回首的瞬间,却猛然发现曾经的纸风车已在雨中七零八落。缠绵的风已无法再托起淋湿的沉重。
    一片树叶飘落。我听到风中一声无奈的轻叹。
    真是奇怪,当稚嫩的双手长大,却反而无法托起这轻轻的风中幽灵。

         五
    雨过了,风却不停。
    哦,这持久不去的风。缠绵悱恻。
    它带走了多少东西,又载来了多少东西?
    我聆听着,聆听着往事的叹息;守候着,守候着渺渺的承诺。
    风在呢喃,它告诉我,持久下去,持久下去便成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