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
22年前的黑白照,
黑色的房间里,
白色的你和我。
一次茫然若失的器械叙述里,
空匣子里盛放的荣耀褪去,
时间迷失在空间里,
寻找简单的奢华。
你说:我们只是偶尔回头看。
是的,
我们只是爱,
偶尔回头看,
那些被尘垢束缚的影像。
儿时的画或许还在某个角落里,
枯萎;
爷爷或许还是使用旧式钥匙,
牵挂;
我还如常在记忆交织里穿行,
哭泣。
背影
清晨和夜深时候,
听去年冬天的歌,
眼泪簌簌落下...
无法超越那些背影的高度,
翘望,然后告诉自己:
快乐已经很不容易。
睡梦里一直和陌生而后熟悉的面孔相会,
斗争,残酷的厮杀,
病态般迅速离散的幻觉里,
冰凉的空气刺激了无生趣的真实。
我在海边看,
久违的暖意缓缓流动,
泛起一些今生来世的影像...
等候
亲爱的,
你们始终会知道,
这些文字都是很深的罪,
至于有多深--大概是心从活跃到平复的那段距离。
可是很多事情,
我都无法无力控制,
因为可能会牺牲我的自我,
你们都知道,
自我便是我的所有...
我知道无法等到那么一天--
漫天飞舞的红,
我们一起,
你们会如常给我们祝福,
......了无牵挂......
习惯了在时间的后面走,
沉默、欢呼、和心外之物对峙,
看到时间奔跑或慢走时各式小把戏,
我们把来之不易的生命 奉献 轨迹蜿蜒。
没有
我不应该察觉到这些,
疾病蔓延时,
我应该能很好地抵御侵蚀,
毕竟,
我爱的人不在我身边时候还会说,
我当然想你。
纷争不需有。
病
昨夜的梦里看见死灵,
在我游走的城市游走,
我问它:
你的书稿呢?
它只是望着夜空,流泪。
我只是远远地看着他,
消失。
蓝天,白云,下坠,空白。
病魔缠身,
发现自己并不是坚不可摧,
吃下催情的药,
死去。
火车铁轨
我拿着摄像机,
从地铁的某一段开始写,
灰色的生命
哭泣,
申诉。
镜头向远方,
心听见欲望的骚动,
剧痛,
快感,
泥土腐臭,
生出诱人的毒,
城市光芒四射的黯淡 ...
我轻轻地挂上耳塞,
屏蔽,
心还是轻轻地跳动,
轻轻地痛。
这陈年的老伤,
好像一场细碎的生命离散。
迷路森林
雪花飘零,
一夜便积聚了足够破坏一些的力量,
病害在丛林幽暗处蔓延,
暖气散尽的羽毛凌乱,
树叶稀疏浓密成少女的像,
好像一片小而透明的雪花。
异国流浪,
城市辉煌倒塌,
情死,
燃烧,
玫瑰的刺,
依附的伤口已经无关紧要,
舞场的斗技只是过眼云烟,
城市这一刻,
所有窗户都紧紧地,
反射着太阳的光。
相会迷路的孩子,
救赎还是耶稣式牺牲,
无常。
战争
语言可以有形状,
比战争式杀戮还残酷。
不爱,
便可以有能颠覆一切的力量...
我终于发动了战争。
我始终还是安捺不住,
被自己或者别人煽起抗争的意念驱使,
刻意地讽刺低等,
广州的夜不再宁静,
下起雨,
天空被燃烧成火红色,
城市最美的霓虹灯,
只黯然。
情
床前,
香水百合 玫瑰 康乃馨 黑色扭纹花瓶。
百合和康乃馨盛放,长久不衰。
唯独玫瑰,花蕾状,花瓣日渐褪去。
盛长和不曾艳放便凋零,
又一次黑白成像。
我拿起相机纪录,
灯光下的幸福影像,
散发着幽暗而迷人的香。
随后那夜的梦里:
寻找阳光,和爸爸的对话,旧书里写的阴阳故事;
生命延续的假象循环。
醒来,寒风夹杂着阳光细碎裂痕肆虐。
城市的蓝天下,黑烟和愤怒的火焰。
醒后,
风流韵事 带刺的爱情 自我流逝而后的亲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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