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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被水淹死的鱼

文字:一夕 (北校)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08-11-22 点击数: 分享至:

      
  风扇在呼呼地狂吹时,海底温度正在不断下降。

  每一次苹果掉下来,大地就会莫名地感伤。每一个苹果都带着眼泪,掉下就降落雨水。雨水承载多情,归宿,永远都是遥远而又亲近的大海。

  雨过天似乎就放晴了。晴天的夜晚,星星夹杂着孔明灯。孔明灯里凝固了人间多少虔诚。孔明灯,又为人间播撒了多少碎片。沉沦在想象中的宇宙,漫无目的地旋转,把碎片摇向大海。似有意,似无心。

  水中寒月如雪,空气凝结成霜,鱼儿在挣扎,费心激起的一丝涟漪,又转眼湮灭,摇曳后消失不见。风儿经过海边,探头海面,寻不到精灵的困惑,读不懂深海的沉默。

  天空泛白的时候,天空藏在嘴角的微笑渐渐舒展。太阳那不退烧的热情即将铺洒在海面上。也许这是好的。可能海底温度会上升,至少不会再下降了。可是,那么深……心甘情愿住在海底的鱼儿,是不是还有着体温?

  不知道原来记得最牢的话,是刻在沙上的。因为害怕风过沙无痕,于是努力记住。

    不知道原来鱼儿最危险的处境,是在海洋里。因为收纳所有情感,于是心情变得溃散。

    鱼儿爱上海洋的时候,海洋对鱼儿的记忆有着大段大段的空白。鱼儿,你要怎么卑微地去继续这份爱?鱼儿,你又要怎么卑微地走出这片海?海洋不是无情,海洋是仁慈的,她爱着整个世界。但是,她似乎忘记了,慈悲有时候,更是一种残忍。

    离不开海洋的小鱼,即使海洋说出放弃,它也只能傻傻地等待上帝的召回。世界很美好,海洋很美好,受苦的只是小鱼儿。海洋,那么近,又那么远。叹叹气,谁苦谁知道…… 

    也许曾在某一瞬间,鱼儿想过离开,像鸟儿一样为天空插上飞翔的翅膀。但是,这一生,注定为谁而生,就注定为谁守护至死。千百年前,鱼儿在尘世欠下海洋一份债,这辈子,是为还债而来。

    黄昏晓升起时,孤灯印在海面。是为照亮海底,温暖海精灵的心吗?亦或是为把自己寂寞的身影留给大海?

    世界总是选择遗忘。用时间淹没痕迹,让尘埃抚平微笑。

    一切缠绵海面,指尖轻点溶解。

    收集世界情感的海洋,遭受世界遗忘的海洋,连累了鱼。

    坐在秋千上的女孩,摇晃着手中的蒲公英。那飘浮着白色的羽毛,在阳光下有着金色的翅膀,一闪一闪。松开的指尖,飘起的翅膀。在空中转了无数圈,降落海面,是为问候过期的思念,是为问候即将淹死的深海鱼。

    鱼缸里的鱼儿在眺望,聆听遥远的轻轻呼唤。鱼儿身旁的水,晶莹剔透而纯洁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