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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天凉的想念

文字:李雯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09-11-11 点击数: 分享至:

  天凉了,据说是多年未遇的寒潮来袭。

  风呼啦啦地吹,感觉要将身上干燥的皮肤全部吹尽还要伴着刺啦刺啦的响。出门的时候,风从领口灌进衣服里,感觉身体是千疮百孔的,那风想钻进哪儿就钻进哪儿,才不管你是秋风送爽还是寒风凛冽。这时要是能吃点热辣辣的东西就好了,因此,我应同学之邀一起去吃麻辣烫。

  南方的麻辣烫总是有点怪,里面总是少不了五香八角和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想吃金针菇,可是拿起那一串,又感觉太亏,于是就在吃与不吃之间犹豫。张爱玲在这样的情况下说过,考虑的过程是痛苦的,如果很有钱,则完全不用考虑,如果着实很穷,也不用考虑。只有处于这半尴不尬的境地才会像个局促的小市民那样犹豫不决。

  吃完麻辣烫,心血来潮,去买桂花炒板栗,不凑巧要等很久。于是去转了一圈,转完回来热乎乎的板栗已经出炉。虽然没有闻到多么浓重的桂花香,不过还是可以感觉到淡淡的花香。记得,以前每学期的开学典礼上,校长总会说丹桂飘香。那时候总是仗着年少轻狂,对着这丹桂飘香不屑一顾,又有甚者嗤之以鼻。以前的教学楼后面种着好些桂花树,每到花开时节,总有一股子浓浓的桂花味,弄到有压迫呼吸道粘膜的感觉,很不舒服,很不喜欢桂花。现在,偌大的校园,却怎么也没有桂花的味道,许是南国只能生长静静的木棉花,而容不下香气太甚的桂花吧。逛的时候见到了梅花糕,于是想起每年冬天飘落在大街小巷的桂花糕的香味,总让人误以为还在深秋时节,冬天还尚远。桂花糕的香味像薄雾一样围绕着每一个人。又不似满树桂花盛开时的浓香刺鼻。

  以前,在市里念书,只有周末才能回家。回家的时候总要经过一条小巷和一条步行街的中间半截,总有一种拦腰斩断的感觉。在巷口,总有着卖板栗的小贩,也是刚出炉的热乎乎的糖炒板栗,板栗总是流光满面,诱人驻足。香味老远就可以闻见的,若不是为了赶车回家,定会停下来这么一斤。每一次,走到小巷的一半时就已经闻到寒风送来的板栗的香味与刚出炉的那份热乎劲,也曾犹豫过要不要停下称它一斤。不过最终还是没有。也许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好,越是难忘吧,以致在今天,寒风吹彻,我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留恋。

  扬州的冬天,还离不开烤番薯的味道。烤番薯的小贩总是要精明一点,全都集中在站台那儿。在瑟瑟寒风中等待的班车怎么也不到、牙齿上下打颤的时候,飘来一阵阵的番薯香,大部分都会买一个,更多的是用来焐手,闻香。那番薯,闻着很香,吃起来的时候好像那香味早就在风中飘走了。扬州的番薯总是水水的,一如其江南水乡的美名,番薯的颜色也是那样的诱人,见到那些番薯就会想到那番薯在炉火中烤着时的情景以及那旺盛的火苗。南方的番薯总是干巴巴的,味道也不如扬州的番薯诱人。虽然买过几次,可是每次都感觉被什么噎住了,以致我再想到番薯的时候总会觉得嗓子里有什么卡住了。

  天凉了,风不住地吹,就会不自觉地闻到远方飘来的香味,就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些在笼罩满城的香味中穿行,奔跑,只为赶上视线里第一班车回家的情景。记得第一年来的时候,是在每一天的倒计时中度过的。如今,眨眼之间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感觉两个月的时间只是为了阐述一句古话:多事之秋。两个月的时间来摆平这其中的困扰,这代价实在太大。日子,可以是充实的,也可以是寂寞的。寂寞的日子里,更喜欢看一点东西,写一些情怀,尽管下笔凌乱,思绪乱飞。充实的日子里,总是奔跑在生活的间隙里,没有时间去寂寞,没有时间去深究生活的点点滴滴。回首走过的路时,就如同选择性失忆,却也不错。倒也各得其所,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