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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忽尔今冬

文字:钿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09-11-20 点击数: 分享至:

  
  就这样在一夜之间降临了,省略了轰轰烈烈的繁琐的前奏,也省略了枯萎落寞的悲秋。今年的冬,来得突兀,让人措手不及,既担心擦肩而过,又不甘从此寂寞。忽尔今冬,拂了思绪,千回百转,拿不起,放不下,淡若水,素若笺。

  南方的冬天,是从早到晚灰蒙蒙的天,萧瑟肃然的冷风,触摸不及的寒意。它的到来悄无声息,纵然偶有小雨,也是零零点点,犹如南方的婉约女子,矜持羞涩,忽远忽近,默默地围拢了你的心,让你心甘情愿地拥着它,连她的冷漠也全盘接受;不如北方的白雪皑皑的冬,来一场洋洋洒洒的飞扬,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恋,潇洒而且隆重。有一天,打开门,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也就知道你来了。我并非属于那个白色如银的国度,本无资格去评论其中的好与坏,然而,南方这样冷寂的冬天总让我不甚喜欢。于是,这种想念越来越深,越来越远,想念那雪白的身躯,来洗尽满身的疤痕。                                   


  如此的季节,无诗无酒情绪,欲雨还休天气。若只是想念还不够,便只能是梦着了。梦着异想天开的曾经,梦着曾经的异想天开。趁着冬至秋末的季节,还残留着几缕暖阳,午后,搬一张藤椅,斜靠在阳光里,借着它温暖回忆,不断地想起,念起……去年这样的日子里,是否也在晴空里的阴霾许下漂泊的宿愿?是否也如今天在回忆里找寻时间的秘密?是否也在做着异想天开的白日梦,说着不着边际的呓语?梦里,对着氤氲而起的白雾呢喃,诉说守候不归的期盼,编织明媚温暖的故事。这样的故事重复了千遍万遍,却仍然乐此不疲。这样的痴狂,若停在春天,只能是宿醉;若停在夏天,只是火热的缭乱;若在秋天,只能是一番魅影;也只在这样的冬天里,才能有这般温柔的惬意与痴迷。梦,只是一种安静的等待。                  

  还不只想念,不止梦呓,那还能有什么呢?午夜,钻在温暖的被窝里,听着窗外的冷风呜咽,便会知晓,你竟遗漏了它的叹息。无声,沉默,风起,叶落,静止。听到了么?风起时,一声叹息,在沾了烟尘的清寂里,枝头残叶多少缱绻不舍,临窗夜语多少新梦搁浅。忽尔今冬,谁也没有错过谁,谁也没有抛弃谁,落叶永远不离不弃地随风飘下,明知无翅不可飞,却还是习惯了纠缠与挣扎。冬的叹息,欲语还休,为谁而哭,为谁而泣,纵使千言万语,也无人为它记下,为它传唱。然,我终究是不忍心的,便花了一夜未眠,倾听它的悲诉,给它的回答却只能是重复的回音,愧对于兹。

  冷风若亦解人意,何须冬至各飘零。从新拾遗,吐纳间的肆意,千帆过尽的惊喜,至少,我该庆幸着,在这样冷寂的寒冬里,还能有一颗热烈的心,给我一个古老而深沉的向往。

  忽尔今冬,思念一丝一入扣,暖,在心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