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那是很遥远的事了,大多数的同龄人也许并没有那样的经历。童年时代的春天总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看着粮仓渐渐见底,母亲就会想些法子让粮仓见底的速度慢下来。比如,蒸许多的玉米面馍;早饭把玉米糊糊煎得很浓,喝了可以充饥;春天野菜就成了跟粮食同样重要的食物。
儿时的记忆里,春天是葱绿的田野,田间的土埂边是野菜野草野花,山沟里,麦田里都有野菜,田埂上的挖完了就到麦田里去挖。我常常想起那时的情景,阳光温暖明媚的下午,在绿茵空旷的田野上,我和小伙伴提着小篮子跟着几位邻居奶奶开始学挖野菜,慢慢地,我就能分辨并叫出那些野菜的名儿了。第一次我就满满的挖了一篮,我能为家里添口粮了,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
晚上回到家里,把挖到的野菜择好洗干净。第二天早上母亲将野菜和着面一起蒸。不久一锅香喷喷的野菜饼就出笼了。看着绿油油的野菜饼,感觉空荡荡的肚子一下子有了安慰。那时我总是很馋,看着那些粗面馒头就吃不下。好在那些野菜在母亲的调制下很可口,为了充饥就拼命的吃野菜饭,喝玉米糊糊。为此,母亲经常说我是馋猴。现在想想,那野菜给自己带来了多少味觉上的满足呀!
记得以前学过两篇关于挖野菜的文章,现在还记忆犹新。一篇是《我盼望春天的荠菜》;一篇是张洁的《挖荠菜》。我们那时挖的最多的也是荠菜,这种野菜麦田里面最多,而且吃起来很可口。还有一种苜蓿菜也是常吃的,有很多种做法。放些调味品蒸成菜饼吃,也可以各着面糊下到锅里煮了吃。苜蓿也许不算是野菜吧,大多数人家都种这个,而田野里生长的就很少。
整个春天,能吃的野菜不断。最早的是春天一到,苜蓿就悄悄露出了嫩嫩的小头。在三月的春风中,为了尝鲜的人们,会在温暖的阳光下,花费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去抠那些嫩苗。吃过苜蓿之后,荠菜又开始出现在人们的饭桌上。之后是榆钱饭,接着槐花饭。一直可以吃到夏天的到来。
长大以后,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很少再吃野菜,偶尔吃一次就像是当年能吃白面馒一样,竟然成了一种奢侈。进入城里之后,吃野菜就更不可能了,倒是成了一种奢望。也许吃野菜就是一个时代,就像童年一样,随着时间而成为一种记忆。而这种记忆往往是最深刻的,最难忘却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