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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明德手札】花事了

文字:明德读书社 刘梧芳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10-11-22 点击数: 分享至:


    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听过的这首歌,这样的猝不及防,狠狠地撞入了心扉。我把自己困在这辆风驰电掣的出租车里,眼前晃过各式各样的霓虹灯,没心没肺地妖冶着,我努力地睁开眼,想要把什么咽回去,我的嘴一张一合,像一尾呼吸困难的鱼。我搭在窗前,玻璃隔断了我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仍只是抬头,灰蓝的天,猩红的云,我好象看见它们大朵大朵地飘过这个城市上空。一滴,两滴,我只感觉到脸上冰凉凉的。
    然而她仍在唱:趁笑容在面上,就让余情悬心上。他始终是我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带泪,不可碰触。世界大,生命长,不只与你分享。世界是大,小的是人心,是甘于蜗居一方的人心。有很多事情不必怕,因为它未必就是终极的痛苦,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哭天抢地过后仍得涂脂抹粉上战场。伤感,是比高级化妆品更贵的奢侈品,它侵蚀了我的骨子。
    让我感谢你,赠我空欢喜。你看,欢喜过后不过只是一场空,原本牵手用的手指,如今只能双手合十。是的,我感谢你,你在我生命中放了一把极其艳丽的火,火的使命本来就是毁灭,能怪谁?可我仍要感谢你,你毁灭了我,但在之前也给过我片刻的光明与温暖。
    记得要忘记,与你暂别又何妨。这句话是对我自己说的,我会记得要忘记你。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从未给你看过这句话的背面:可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忘记你的,这是我的福祉,也是我的劫难。人活世上,大抵是在饮鸩止渴,偷得片刻欢愉。我会记得要忘记你的,相拥过后,一拍两散,这是对我那份真挚感情的完美祭奠。
    你听,音乐正欢乐,你叫我寂寞,怎么衬,这音乐。一遍一遍,不疾不徐,如你一步一步远离我的生命,我却不是被你抛弃,而是自己把自己给放逐了。女人的芳华大多是寂寞的,她们兀自热烈在深山野谷中,不论有无观众,那是必须得打发掉的芳华,寂寞,是宿命。
    莲再美,芳心也是苦的,她合起了花瓣,是我想睡了,受不起打扰,时间比你重要。听着你的声音,我就知道,我的心变苦了。可是,时间比你重要,你可以辜负我,但我却辜负不起我的时间。为了别人而活,时间是廉价的,而现在我已决定为自己而活。
    是我安定了,幸福的骚扰,我都厌倦了。是我懂事了,什么都不晓,连你都错认了。你,曾代表着我的幸福,可是最终我的幸福面目全非,你不是它,你不是他……幸福并不是靠着别人的赐予,那样,幸福未免廉价得令人发指。能够说出口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够被抢走的爱人便不算爱人,能够被夺走的幸福,大抵,也不是幸福。
    开到荼蘼花事了,看那落红满径,花尸委地,谁葬?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能把我们折磨得形销骨立者,只有我们自己。自个儿的喜怒哀乐,还是自个儿担待吧。若说花事了,幸福知多少,你可领悟了。
     Yes,Im going home,and I must hurry home.
     车停了,推车而下,满耳呼啸,心却寂然。家,已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