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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如歌的童年四季

文字:Fiatte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11-04-05 点击数: 分享至:


  “所谓的那快乐/赤脚在田里追蜻蜓追到累了/偷摘水果被蜜蜂给叮到怕了/谁在偷笑呢/我靠着稻草人吹着风唱着歌睡着了”。哼着《稻香》,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轻松愉快的节奏,童趣又富有哲思的歌词,蔓延无边的稻田背景,让我仿佛闻到了稻子的淡淡清香,听到了轻风拂过禾苗的声音,看到了小时候四处奔跑的自己。
  提起童年,总有说不尽的话。小时候的我们,在学习之余,似乎还有很多空闲时间。小孩子是最会为自己找乐趣的,因为对眼前的可爱世界充满了好奇。生长在乡村,有悠闲安详的氛围,有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机会,童年也如四季般丰富多彩,每一季都有不同的故事与精彩。
  “水塘春始波,火候春初热”,春天是见证生命力量的季节,万物苏醒。沉睡许久的路边小草终于冒出鹅黄色的小头来,黄皮果树苍翠的老枝上抽出了嫩嫩的绿芽,杨桃树趁着大好春光赶紧绽放了一朵朵粉红的笑脸,就连小麻雀们也高兴起来,在午后暖暖的阳光中跃上枝头唱和。我们这群小屁孩呢,终于可以经常跑到外面去玩了。最有趣的,要数捉蝌蚪了。我们也不知道青蛙妈妈什么时候产卵,反正河水变暖和时,小蝌蚪就开始在河沟里摇曳起它们的小尾巴了。中午或者下午放学后,我们三五成群跑到村子的小河里打捞蝌蚪。由于大家都想看小蝌蚪变成青蛙的过程,所以河里的“小劳动者”们可有热情了,还要去得早才能占据有利地势呢!有人用渔网制成小工具去捕捞,但更多人是直接用双手。捉蝌蚪既要静心等待它们出现,又要在适当的时机灵敏出手,稍不小心,那些小家伙就溜走了。把小蝌蚪带回家后,再把它们放在一个不深的水缸里养着,水缸里得加点草,有时还要换换水。有的小伙伴天天往水缸里看,便可以细细讲出小蝌蚪是先长出前脚还是先长出后脚;有的养小蝌蚪只是一时兴起,在差不多忘了这回事的时候,忽然发现几只瘦弱的小青蛙在家里的院子周围跳来跳去,现在回想起来,真庆幸这些小蝌蚪生命力顽强啊!
  当每天醒来都能听到知了的高歌时,便知道夏季已经来了。我们想不明白,知了可以日夜不停地叫,怎么不会累呢?不过,这歌声刚好给我们提供了它们的踪迹。对于在高处的知了,爬上树去捉是不大可能的,而且会惊动了它们。也不知是哪位聪明的小孩发明了一个办法:采集固体树胶,泡在煤油里几天,树胶就变成了绝好的天然粘胶,在又细又长的竹竿顶端涂上这种胶,再悄悄靠近知了,一般情况下,知了都会手到擒来。于是,在村庄小路上,你常常可以看到一群小孩子拿着长长的竹竿高兴地走过;在树木底下,则是向知了小心翼翼地伸出竹竿的“严肃”场面,切记不要大声说话,就连呼吸也要屏住。胜利归来后,我们开始研究知了长什么样,看它是怎么飞的,我也是在大家热烈讨论中才得知怎样辨别哪些知了会叫。傍晚时分,或是天刚刚黑时,若在大树下面用枯叶点燃个小火堆,那些知了就笨笨地全飞了下来,煞是好笑。我们则借着火堆的光,在旁边吱吱喳喳,打打闹闹,乐此不倦。偶尔晚上也会相约一起跑出去捉萤火虫,长翅膀的萤火虫飞在空中,像飘动着的星星,把我们的目光全吸引了过去。而那些还是小虫子的萤火虫,比较好捉。虽然它们长得不太可爱,但会发光的尾巴说明,它们有一天也还是会变成会飞的星星。待到玩耍结束,回屋睡觉时,才会留意到夏虫们在夜晚不断鸣唱,交织成动听的催眠曲,伴着我们入眠。
  你知道什么时候空气是甜的吗?答案是,秋天。秋天来时,村子里便弥漫在甜甜的空气里。这时候,荔枝红得如新娘子害羞的脸,龙眼由“小弹珠”长成了圆圆胖胖的大个子,金黄的芒果飘出了诱人的香味,杨桃长得愈发饱满和晶莹,黄皮果争先恐后地由绿变黄,菠萝蜜的尖刺变平了许多,水汪汪的葡萄也挂满了屋檐。这时候,就算你偶尔不吃饭,也不会饿的,因为屋前屋后都是等待你采摘的香甜水果。这时候,也是最容易出现囧事的“多事之秋”。空闲时候,几个小伙伴一起摘水果吃,有人爬树摘果,有人在树下接应,也有人用棍子夹落果子。偶尔运气太“好”碰见树上有蜂窝,又没人留意到的话,大家就惨了。还在全神贯注地摘果子的时候,突然就有一群小蜜蜂朝我们追过来。于是大家没命似的跑,有的跑得快没被追上,有的聪明的就跑开后立刻趴倒在地上,有的不记得趴又跑得不够快的话,就只能挨小蜜蜂的针了。一阵慌乱过后,窘相百出:有人跑得太快、太远,不见了踪影;有人躲进附近的屋子里,用闪电般的速度关上门,偶尔拉开门缝瞅瞅外面的“战况”; 有人把鞋弄丢了,只剩一个鞋子在脚上;有人跑着跑着摔了一大跤,吃了满脸泥沙。等缓过神来,想想之前的鬼叫声和各种神态,大家又忍不住大笑起来。最可怜的是被小蜜蜂叮中的人,因为第二天他一定会变成“猪头”的,若第二天还得去上学,那就更加无奈了,简直想找地缝钻进去。然而,过了几天,大家还是继续摘果大行动。小小的蜜蜂,怎么可能挡得住我们这帮小馋鬼呢?
  当冬天到来,小鸟们开始躲进窝里,我们也少了些室外活动。但一旦有节目,也更加热闹。记得有一次,刚吃完晚饭,村子里好几家人一起在刚收成的空地上堆土窑烤东西吃,我们家也加入其中。每家人都拿出一些可以烤的东西,如番薯和芋头,爸爸也把家里的番薯和腊肠拿了出去。微微的冷风中,十来个人全围在跳跃着火苗的土窑旁边,大人们一边谈天说地,一边添柴火,我们则不知疲倦地继续进行白天的游戏。等到土窑烧红透了,我们就把食物扔进窑里,然后把土块敲碎盖住食物。不用一会,就可以闻到香味了。用树枝轻轻扒开泥土,把美味弄出来。这样做出来的东西特别香,特别好吃,光闻着就要流口水了。在冬天的夜晚,大家挤在一起吃热气腾腾的烤番薯、烤芋头、烤腊肠,简直是人间一大乐事。说到吃的,小孩这些小孩还是很有创意的。不仅会做“过家家”的泥沙饭和青草菜,还会做实实在在可以吃的美味佳肴,窑番薯、竹筒饭、烤鱿鱼、红兰饭……多年以后的现在,这些仍然是我心中的最爱。
  眨眼间,二十多个春夏秋冬已经过去。岁月如歌,清脆而悠远,而童年的四季,是这长歌中最单纯、快乐、温情的乐章,是人生长篇中精彩的开头。远去的童年,心中的童年,让我懂得:快乐其实很简单,无论年岁如何变迁,保持一颗童心都很重要,因为这就是打开快乐之门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