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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宛若雨夜的心情

文字:刘红丽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12-04-30 点击数: 分享至:

  好大一场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是严严实实的“落汤鸡”。拎着从店里买回的饼干,飞奔一个躲雨的屋檐。无厘头的一场雨,明明刚刚还是晴天。
  坐在图书馆,不知道外面下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望向的窗外,只是感觉一片黑压压的空气侵袭,天地间宛若飘渺一瞬,躲雨的人们站在檐下,好像在对这场雨品头论足。感觉眼睛有点累,便站了起来,向外走去。雨打在房顶透明的玻璃上,一下两下...整座图书馆像在唱歌似的,如小孩子般欢呼雀跃。抬头看那跳动的身影,在头顶汇聚成一透明的湖,恍惚间产生一种错觉,此刻的我就好像置身海底,看得入了迷。
  久违的宁静。
  纵然窗外雷声如鸣,雨声如洪,我自悠然处之。
  很多年前,如果按记忆的时间来算,当我还是一名小学生的时候,最喜欢夏天突如其来的暴雨,虽然知道我们家的房子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屋外下,屋里漏”。“天上钩钩云,地上雨淋淋”那时的我和伙伴们俨然天才的气象家,搬弄着从老人们那里听来的谚语,认真地观察着天际飘动的云彩,一旦雨来,都撒开了脚丫子往家跑,帮家里人收衣服,收粮食 ,收晒在外面的锅,碗,瓢,盆儿。往往我跑得更快,如果那是一场来势汹涌的雨的话。因为哥哥们或者父亲会撑着雨伞,穿着黄胶雨鞋到村后挖黄泥,用来糊在平房顶有裂缝的地方。他们不让我上房顶,估计是怕轰鸣的雷会击到弱小的我。然后我就在屋里乱转悠着,看墙角“滴滴”漏水的地方被人塞住了嘴巴似的止住了。哥哥或者父亲会在房子上破着嗓子问道“还漏不漏?”,而我则在下面也用上吃奶的劲儿回着,“不漏了”。看到满身湿透的哥哥或父亲,放下针线活儿的母亲会立刻递过来干的毛巾。没得地方去玩,也难得父亲在家,我便吵着要玩扑克牌,其实那时估计只跟哥哥学会了“接竹竿”,还是连玩“一二三五七王”都要别人让才会赢的年纪,难怪父亲从来不曾理会。只好一个人捧着本泛旧的《故事会》,躺在离妈妈的缝纫机最近的床上,在白炽灯光的覆盖下,安安静静的。妈妈就在旁边一针一线地为我们兄妹做布鞋,针、线穿过鞋帮的声音,针顶在妈妈的顶针儿上的声音,窗外哗哗哗的雨的声音,还有偶尔一声惊雷的声音,是一个跃动的世界,又是一个静寂如夜的世界,而我竟常常会躺着躺着就睡着了,梦里还念叨着,涨水了就可以提着小桶跟着哥哥去抓鱼了。哈哈,我还是喜欢抓泥鳅。
  雨还在下,故事还在继续,雷声也悄悄隐去,偶尔跳出来吓吓打盹儿的孩子们。忘记是谁说过“下雨天是最好的读书天”,这是对文人而言的吧。小时候最喜欢一到下雨天,父亲或者母亲就会像犒劳自己一样,悠闲地补个觉,他们实在太累了,我恶作剧地捏住他们鼾声如雷的鼻子,他们都丝毫不曾察觉,睡得沉沉的。我突然记得无数次闷热的夜里,明明我是跟着妈妈一起睡在平房上凉爽的席上,可一睁眼我就看到了蚊帐,还有缠我缠的死死的薄被子。“妈,我不是睡在房子上的吗?”厨房里妈妈正在烧火,我蹦到她面前猛不丁遭她一阵臭骂,“睡得死死的,叫你多少遍,下雨了挪屋里再睡,愣是叫不醒。”哈哈,又下雨了,下得大大点吧,地里湿透的话,我就可以到处玩不用上地了。倘若妈妈说让跟着她去地里摘俩西瓜回来,我可是迫不及待、整装待发,老早就脱了鞋光着脚丫子,催命似的,一遍又一遍,“妈,你多点儿走,一会儿又下大了。”妈妈在小河涨水的岸边轻轻洗着西瓜上的泥巴,当然我洗的肯定是甜瓜,这可是我光着脚丫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淅沥淅沥的雨声,青蛙呱呱的叫声,朦胧的我梦中的世界。
  当雨水打在发梢,不小心渗进眼角,我的童年的一部分回忆便像决堤的洪水,涌动,清晰,思绪刹那间穿越时空的限制,于是我开心地拥抱这场华丽丽的雷雨。打电话回家,妈妈正在逗小侄女玩儿,父亲不知为何事语气有点急,家里也在下雨,尚且有点冷,没敢跟妈妈说,还是希望他们会好好地照顾自己,偶尔也给自己放个假,偷个懒。
不管怎样,生活都是如此美好,小小地开心着,也祝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