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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无题

文字:好想要做作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12-09-24 点击数: 分享至:

  

  当全世界沉睡,除了谁;不管除了谁,我都是其中一个。
  在我身边,无意识的躁动,有意识的昆虫,都使自己陷进封闭的状况;我用衣服包着头,尽量只让双手在键盘上敲打。本体只是一个死物,我的想法,一个字,一个字,在屏幕上,删删减减。
  无疑,这是大学以来最动荡的半个月。这半个月,仿佛过了半年;时间因我的不合作而延长,我也是希望它越长越好;痛,苦,如同茶一般,细细斟酌,虽等不来甘香,道不出原因,说不尽感受,却是那快感使我持续兴奋。越痛苦,越彷徨,越无奈,越盲目;仿佛在无尽的森林中行走,荆棘不断刮伤身体,却不愿停下。不是在等待出口,而是希望持续的疼痛,不断的疼痛,令我最终麻木。
  就是现在。一只,两只,或者很多,在我耳边嗡嗡作响;那声音既阴森又讨厌,要紧的是,穿透力极强;我用十五年来麻木这种声音,仍然于事无补。衣服包着头,露出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双手在不停地运作,即使什么也想不出,也要乱打一通,再一个一个地删。我很痛苦。但是那种莫名的,邪恶的兴奋,在驱使我一直坐着。哪怕第一缕晨光穿透我的眼睛,直射我的脑袋,也不能驱散我的黑暗。
  我很想把事情说详细,但是很难。说详细就像把自己的心剖出来,那一字一句都是血。
  从小就怕蚊子的声音,只要有一只蚊子在我身边,我便不能入睡,非得要打开灯,将其赶尽杀绝。一个巴掌,就死在我的手里,又或者滋的一声,已经瞬间电熟。我比较喜欢用手,因为当血点在我手中溅开的时候,会有一丝丝的快感。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想,蚊子,你的死,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吧?以前总为死亡而在被窝里哭泣的我,到现在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幼稚。有什么比现在的我,生在人间,却忍受着这持续的痛苦呢?
  但也不是不堪忍受。我现在就在享受这种痛苦,来自内心真正的痛。眼球不经意地转动,凌乱的桌面,锁了的手机,黑色的屏幕。越沓越高的书本提醒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地上的稿子提醒我明天还有个演讲功课;耳边尖锐的歌声让我保持着清醒。但,这些都不是痛苦的来源,那只是作为一个学生可做可不做的任务。
  全世界都睡着,剩下我在品尝情感的痛楚;让你们都睡着,让你们都无法体会黑夜中无以安身,感情漂泊不定的隐隐的痛。是的,我们那高度发达的大脑,就是为了产生这种真实存在的,透彻的痛楚。让这种痛楚伴随着快感,让思想延伸到宇宙的每一个角落;每一种可能,每一种情况,在我脑中卷起风暴;每一个情景的演绎都抽离现实,虚无地,却在我脑海中又那么地真实。脑海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可恶地,无可避免地,出现了你的身影。
  不禁用手拖着沉重的头额。什么时候,你的存在成为了我痛苦的来源?而我,又何时习惯,在黑夜中静静感受你带给我的痛苦,以致于带出了快感,令我不能自拔?是现实太现实,还是我脑海中的你已不是现实的你?
  是的,肯定是这样的。在我人生的路途上,不曾在百花丛中过,而在一棵棵黄色的柠檬树下等待。那些莫名的碎片,如同风中的柳絮,如同漫天的蒲公英,如同若有若无的微风,如同地上金黄的落叶,瞬间变成一柄柄无情的尖刀,刺穿了我的身体。而我却没有就这样倒下,也没有任何损伤,残留的只有痛。那些莫名的快感,就是在不断冲击之中带来的副产物。
  人,生来本贱,我最大的贱,也就来自如此吧。
  你就是在我脑里嗡嗡叫的讨厌的蚊子。我容得下你,不像对待真正的蚊子一般;终有一天厌烦了,我会打开灯,一巴掌把你带给我的回忆,狠狠地拍死;留下了血点,我会去学会把手洗干净。
 全世界都睡着了。离全世界清醒的时间,只有大约三个小时。等待的时间,不会太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