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伊始,宿舍小聚,一时高兴,出去聚餐,喝多了,不易醉酒的我却醉得一塌糊涂,被舍友硬拖回宿舍,凌晨三点钟,醒来了,夹杂着些许头痛。深夜时分,总是记忆泛滥的时候,特别是现在这样的酒醒时刻,想起醉酒时惦记的人,鼓起勇气说的话。人们都说酒后吐真言,实际上每一个酒量好的人都知道,其实没有什么真言不真言,只是借着胆量去做平时压在心底的一些事罢了。少女情怀,喝了酒之后总会想打给某个人,而有时明知不该,也总能压制得下来,压制不下来的,大抵是按捺不住的想念吧。可是,我知道,有些想念却不该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变得很容易心淡,翻开以前的日记和厚厚的书信,觉得以前的自己,怎么说呢,用阿娇的一句话来说:很傻很天真。那时总是希望事情都能按照自己设想的进行,其实世事哪能如此完美?而对于回忆,我并不是放不下过去,而是放不下那时的自己,曾经的情感那么炽热,现在回头看看,也不过如此。
说起喝酒,其实也可笑,竟是因为童年时代的恐惧而起。我爷爷是酒鬼,听我妈说,在我还小的时候,我哥哥打架,爷爷发酒疯,拿起菜刀就追。而我自己记得的,是他扒下我的裤子,拿竹篱抽我屁股,真是屁股开花啊。记忆最深刻的是,有次吃饭,爷爷让我弟弟盛饭,弟弟找拖鞋穿,他嫌我弟弟慢,立马拿筷子往他头猛的一敲,两只筷子生生在我弟弟头上敲断,他还不让弟弟哭,我爸爸在那时大气都不敢出,年幼的我和更小的小弟弟诚惶诚恐,我看着弟弟压着哭声,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到碗里去,战战兢兢地给他盛饭,心痛得无以复加。
至今想起,心痛的感觉仍然清晰。所以我排斥酒,但我要能喝酒,因为我想以暴制暴,以后在我的家庭里,我要比我的男人能喝,若是他以残暴的方式对待我的孩子,我会以更残暴的方式对待他。年幼时的伤害就这样练出我现在的酒量。
当年爷爷去世的时候,我一点都不难过,真的,哭丧的时候,我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甚至还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或者是开心?听三姑六婆渲染“问米”的神奇,我真怕死去的他知道我这样如释重负的心思,所以三年过后的拜祭,凌晨两点多钟上山,一路上我都提心吊胆,祭拜的时候很用力地磕了几个响头。而每次奶奶“问米”,看神婆,我都怕她让神婆给我算命什么的,因为神婆连我二哥有没有女朋友都算得出,而作为家族的唯一女丁,万千宠爱集一身啊,我奶奶总是对我很上心,所以我怕自己做的一些坏事也能算出,好在我读书还行,在家人面前循规蹈矩,每一次都能逃过,神婆也算不出我做过的坏事。
而如今,突然发现,很多事,能放下,其实也是一种解脱。明天开始,做一个好女孩,酒——这种伤身伤心的东西,还是少沾为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