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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二十芳华

文字:若岚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13-11-26 点击数: 分享至:

 

    这是一篇迟来的文字。二十岁生日那天的句子和心情,滞留至今,终于静下心来把它们一字一句记下。不是为了记录收到了多少祝福,只是想好好理一下脑里混乱的思绪和记忆。 
    在这个世界上,白白活了二十年,怎么也该先感谢一下慷慨和赋予我生命的父亲母亲。我多想细细数一下出现在我生命里的所有人,以时间顺序排列。或许倒序会更容易些,毕竟那些被我埋藏在记忆深处和角落的人,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挖掘出来的。大学三年未满,明明正在经历,却总觉得遥远;高中三年如隔夜的饭,加点酱油和葱炒一下仍然美味;初中三年像山那边的山,隔着云雾,看不清楚,却总吸引着人去遥望;小学六年加上学前班一年,记忆很零星,连朦胧也谈不上,剪碎了的照片,也不过如此。
    明明是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回忆,却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在我身边走来走去,连自己小时的样子都不记得,这让我有种被侵略的感觉。从出生到上初中前,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莫过于爷爷,但有关爷爷的记忆,总是被我无情地丢在角落里,只有在爷爷生日时,才会不由自主地,浮在眼前,响在耳边,叫我鼻酸。小时候的我,总觉得只有爷爷是可以信任的,只有在爷爷身边,才有那种无限的安全感。爸爸妈妈,不过是不敢靠近的一个称谓,有名,无实。十二岁后,我上初中,开始住校。是的,爷爷陪了我十二年,以最亲密的姿态,最亲近的关系,直到我终于从小女孩变成大女生,心里开始有了更多的秘密,甚至,有了我以为更在乎更重要的人,心里分给爷爷的地方,突然就变得好小好小。我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取代另一个人的?我突然就觉得后悔了,后悔没有留多一点地方给他,后悔自己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曾经载着我到处走的自行车。我回忆不起,小时候我坐在爷爷自行车后座时自己的样子,怎么也记不起。
    从十二岁到十八岁,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到现在,有一个人,从未曾离开过我的世界。或许很多人都会觉得,这一定是一段漫长的罗曼史吧。可是,我想,与其说浪漫,不如说是平淡,就像流水一样,那么自然地,就从十二岁,流到了现在,即便遇到过石头,即便碰上过转弯。一两句话的纸条,从第一排第二位,跨越千山万水,传到第三排第三位,无关紧要的几个字,却像一群小鹿般,哒哒闯进心头。慢慢地,小纸条变成长长的句子,写在精心挑选的漂亮信纸上,趁无人时偷偷放在彼此的抽屉。收到信的心情,不言而喻,信的内容,却大都忘记。但因各种原因不敢把信留着,撕了,烧了,丢了,没能留下一封,这是我一直以来最大的遗憾。就像所有的青涩爱情一样,我也会在人群里找寻他的身影,会在每晚的梦里与他相遇,会在课堂上看黑板的空隙偷偷转头看他,会在以为他不在乎自己的时候偷着难过,会在感到他的关心时偷偷开心,也会吃醋,也会哭。就好像,做的一切事情,心里的一切情绪,都是因为那个人,因为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这便是爱情了吧,直到现在,我仍为有过那么一段平凡却真实的喜欢而感到幸运。
    陷入回忆的沼泽里,难以自拔,比喝醉酒还难受。二十年来,一直都没有什么改变,尤其是性格,依然寡淡,不问世事,拘谨自卑从未远离我的世界,犹如与生俱来,无可摆脱。大学三年,初来时的那股青涩劲确实退了不少,但依然迷茫,也许更甚,眼看着越来越近的毕业之期,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嚣张,表面上却依然装作风轻云淡,每日吊儿郎当,看无关紧要的书,做无关紧要的事。这便是我现在的状态了么?二十岁,放古代里,也该成亲生子了。我向往古代的生活,很多人说我有古代女子的气质,我不置可否,古装电视和古言小说把我熏陶的成果,总的来说,还是差强人意的。 
    我是一个不大现实的人,整天不是在回忆过去就是在幻想未来,脚踏实地这种事情,大约就只在初高中的时候做过吧。不知道为什么,上了大学之后,这种幻想病就突然加重了。也许是因为孤独吧,一直以来,习惯了那个人的陪伴,突然跑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虽然不会害怕,却会时不时,感到,冰冷的寂寞,无处安放。所以,才会沉迷上幻想,才会,总是望着天空,望着远方,望着树,才会,一再封闭自己的心。
    这个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说过,要给自己一个明朗的未来,要做一个爱笑的女孩,要做一切积极向上的事,做自己喜欢的事。虽然能做到的,很有限,但毕竟,二十岁了嘛,怎么也不能糊弄自己,所以,消极情绪暂告段落,明媚的二十芳华,要努力绽放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