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K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竹马之交,好似我生命的开始就有他的影子,我们住在同一个社区,生于同年同月,共同荡一只秋千,共同读一所小学。共同争夺一位少女。我们是朋友,更是兄弟,不,比兄弟还亲,除此之外,我们也是对手,是仇敌。大多数情况下,我们意见不一,常常争吵。当然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却能因此而获益良多。而这种争吵似乎伴随着日常生活的每一处(主要是我们几乎形影不离的缘故)。
这天,我和K打好了饭,挑了个靠窗的位子,以便能让阳光温暖一下僵硬的身躯。准备享受美妙的午餐。这时,我们看见一位美丽的女士从窗外走过,笑着,迎向对面张开的臂膀。期间看也没看我和K一下,我们像空气一样被忽略了。而这位女孩恰巧和我们英语课同班,一个小时前影还在我面前大声夸赞她姣好的面容。我感觉对面的家伙皱了下眉头(尽管很快回复了原样)K显然对自己的忽视感到不满。
我:“怎么.”
K:“那个女孩。我们英语课同班,记得么。”
我:“怎么,有意思?”
K:……
K在爱情上表现的很奇特,他以前有过一次爱情经历,(至少他是这样看的,而在我看那根本不能算爱情)他的初恋,也是唯一一次恋爱。给他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自此后,影似乎对所有的女孩都失去了兴趣,发誓不再爱任何人,至少不再这样爱任何人。
我:你浪费了太多的机会,你知道,你本可以从头再来,似如刚刚那个女孩就不错。
K:可惜人家是名花有主了,呵呵。
我:那个男的不是你的对手。以你的手段,这不是问题。
而且,你不会在意她的过去,对吧,这可不是你的习惯。
K是个非常浪迹的男子,他认定的人,很少会看她的过去。
我:“你还是不能忘记?
K:……
K:我想这个话题好比国文老师说的,已经做死了
他知道我想说什么,他在逃避。
我:还是你不想忘记!
K:有些东西不是想忘就能忘的,是不想,也是不能。
K是个文字高手,我感觉他在和我玩文字游戏。
我:你在浪费青春!
K:你在糟蹋青春!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这并不能阻止我的攻势
我:她爱你么,你很清楚!你的坚持是无谓的坚持。
K明显颤抖了一下,他扶了扶眼镜,继续用力切盘子里的那块肉。我感觉自己快要达到目的了。通常情况下我很享受这种因为影的痛苦而带来的快感。
K:你要知道,我的坚持是为我自己,不是为别人,也不是为她。我选择继续爱她,这与无关乎别人,也无关乎她!
我:你是说,你爱她,这与她无关!
K:是的.
通常别人很难理解影的这种看法,但是我明白。只是这不是我要的答案。
我:ridiculous!
我:你要搞清楚,这与你那些伟大的牺牲理论毫不相关,你的坚持换不回任何实质。
K:我记得你曾说过《倚天》里你最喜欢的女性角色是小昭的,我表示赞同,小昭对无忌的爱正是一种牺牲的爱,她知道她所爱的张教主是当代的救世主,肩负光大明教,光复中原的重任。她的情意丝毫控制不住,便有可能断送了无忌的性命和明教的前途。这正是我辈之爱。是为大爱。
我:你不是金岳霖!
K:她也不是林徽因!
K:对于有些人来说,爱情一生只有一次。譬如说雪莱,济慈之辈。剩下的只是世俗的婚姻罢了。
我:……你会后悔的,我敢打赌。
K:谁不会呢……
K把桌子上的残渣倒进盘子里,大步向餐厅外的无限阳光走去。
我:你这无可救药的傻瓜……
慌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