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而知今天八月二十九日,恰好四年前的今天是大学的开始。
大概我是怎样也想不到,四年后的今天会是什么个样子。
最近的一段时间总是在想,也许这几个月来发生的毕业照、毕业典礼,通通没有发生在我们的身上。那只是一个别人的经历,也就是在那种旁观的视角中,我们走完了大学的最后一段时间。
现在想起来,还有点难以置信。当初想着这是个类似成人礼的仪式,就这样轻松地跨过去了。到现在,我还无法相信在毕业典礼上的那个是我。怎么就让这些隆重的仪式就这样轻轻悄悄地过去了,之前一直标榜的青春,就通通一夜蒸发了。原本认识的许许多多的人,也在清宿舍之后不约而同地消失了。也许连再相见的机会都没有了。而自始至终,我都很努力地暗示自己,这是必然,所以要坦然麻木地接受。
包括这最后的时间在内,整个大学的时间都变得不真实起来。所有的物、事,都已非烟。我常想,现在还经常回去学校有什么意思,虽然物是,但是人已早非。东奔的,西走的,都已找不着了。如果还有什么念想的话,倒不如在虚拟的网络上来得真实。
回忆这东西,有时候就像毒药。吸多了会上瘾,会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四年前开始提着很多很多的东西,开始了每天很累很累的军训。
直到上星期,来到别人的大学,看着每间学校都有的饭堂,路上年轻的面孔,小卖部的阿姨说只能用校园卡不能用现金消费,才在那一刹那真正地意识到自己的大学生活确确实实不再了。才在那一刻后悔,自己原来也曾经有过这么一段可能在别人眼里羡慕的时光。而这,都被我大大地让其过去了。
不时会做些奇怪的梦,梦里我像现在那样在外地租房,但是附近全是相熟的人,高中同桌、同学,他们都笑着对我说,怎么这么久才到这里啊。还有人问我,为什么要搬出来住,原来不是挺好的吗?
我想,大概是因为有你们,因为这样才有认识你们的机会。
有时会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也许现实中的我,其实刚刚考完高考,正经历一个长长的暑假。这大学的四年大概是我的南柯一梦。因为,一切太过理想化,太过乌托邦。
于是,我还有机会开始我未知的四年。去认识更多不认识的你们。我还可以在小区里,每天和各位一起,过着最长的暑假,等待大学的开始。
如果要我描述梦里面的情景的话,我想,如果真有天堂的话,愿天堂就是这个样子。
一切和物无关,全是人。
如果真有天堂的话,天堂的生活就应该如高中和大学开始一样。
可是,终究梦醒了。
最后,可能是因为这里沿海,夏天比以往都要凉快,于是意料之中的炎夏似乎不会来了。
眼看是九月的天气,这一年夏至未至。
这一年的夏天就如海边的海风和海潮一样。只是不愿美丽的海被附上了这么个不好的情绪罢了。
15.08.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