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我对西方国家来华工作的人总有一种偏见,舍弃本国的高额薪金,离别欧美的舒适环境,万里迢迢地来到中国,为什么? 一见到白皮肤、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在中国的土地上游逛,我就会想起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莫非时至今日他们仍认为,中国人都是“赛金花”?我以为来华工作西方人不外乎两种人:一种是在自己国家混不下去,跑来中国混饭吃的人。另一种就是为本国政府服务,担负着对中国进行经济渗透、文化渗透等特殊使命的人。为了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不远万里,从加拿大来到中国的白求恩大夫,跟雷锋同志一样,已经逝世很久、很久了。
初次,与加拿大教育学博士—甄开心不期而遇,是在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公开学院英语一系,那时的第一印象是一个胖胖的和蔼的白皮肤、黄头发、蓝眼睛的“洋老头”。当别人介绍他是“博士”时,我立马就想起了小说《围城》中,西方国家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野鸡大学”和“假文凭”,焉知现代西方“洋文凭”中就不会有什么“猫腻”? 就算“猫腻”,也是“时髦”,我见过一位拿着一张澳大利亚“羊毛分类专业证书”,就执教中国南方三省六市的白皮肤洋人,教席前居然还门庭若市。有什么办法,“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外来的洋和尚自然更会念经”。
再次与甄开新博士见面,是在广外大公开学院英语三系,那时他正负责学院青年教师的英语教学法培训。甄开心博士不但记住了许多青年教师的英文名字,而且还记住了许多青年教师的中文名字,并且根据他们的经历、爱好、特长,分别实施个性化教学。记得有一位清华留美生曾经抱怨,他们的美国教师为了识别方便,让中国学生一律改用英文名。“全球化”,“全球化”,为什么总是把中国人“化”成“穿西装、学英语、吃肯德鸡”,而不是把外国人“化”成“穿中山装、学汉语、吃麻婆豆腐“? “洋装虽然穿在身,我的心还是中国心”之类的说法,不过自欺欺人。“量变”已经开始了,“质变”还会远吗?甄开心博士没有强迫中国学生改名,记住了他们的中文名字,还能根据他们的经历、爱好、特长,分别实施个性化教学。我在佩服他教学认真负责的同时,依然认为“统战工作”能做到这一步,也真难为他们。
第三次认识、了解甄开心博士,同样早木。广外大公开学院外语三系。他那时正组织公开学院的“手拉手”活动。甄开心博士在广外大公开学院组织的“手拉手”活动,跟以往组织的“一帮一”“一对红”活动并不相同。它主要是一种人格、心理上的帮助,通过各种各样的活动和交流,让学生培养团队精神,让学生学会信任他人。甄开心博士对当今中国社会存在的一些普遍现象,如独生子女现象,父母离异现象,从教育学、心理学的角度深入进行了分析。认为中国有些孩子的心理不健全,要么就被宠坏了,要么就处在情感的荒漠中。“手拉手”活动不是政治说教,而是通过塑造校园文化的温馨环境,让他们生活在兄弟姐妹的关爱中,使这些孩子失衡的心智恢复健全,今后才能更好地融入社会。甄开心博士不但言传,而且身教,在“手拉手’’活动中,他亲自充当“试验品”,让学生了解什么叫做相互信任。在这些身体力行,从基层做起的实际工作中,我就是戴上“有色眼镜”,也挑不出别有用心的企图。
当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公开学院学生“手拉手’’的活动,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时,云南大学,震惊全国的“马加爵事件,爆发了。一个昔日曾经在全国物理竞赛夺得名次的学生,何以在大学在成为“天之骄子”之后,沦落为杀害四名同学的罪魁?这些与马加爵朝夕相处的同学,仅仅因为一次打扑克牌的争执,就可以杀人泄愤? “一石激起千层浪”,当代大学生的心理健康问题,再一次引起全国关注。值得庆幸的是,在甄开心博士的倡议和指导下?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公开学院已经在这方面走到了全国各大学的前列。
第四次“零距离”解读甄开心博士,是在他的中国“家”。客厅墙上“寒夜客来茶当酒”的饰件,让人感觉这房子的主人也是那种“安贫乐道”的人,“嚼得菜根,百事可为”是知识分子的傲骨,只有不慕荣华富贵,才有可能“真理在胸笔在乎,无私无畏写文章”。书橱中那一排排介绍中国文化的英文书籍,从《说文解字》到《中国民俗》都有,虽说不上琳琅满目,但也体现了他喜爱中国文化的拳拳之心。六十多岁的人了,他每周仍在坚持学习汉语,这种学习精神和态度,真让我们这些年龄比他还小的人汗颜。在交谈中,他谈到了他那一辈子无职、无权、无财、无势的父亲,父亲没有遗留给他万贯家财,却教会了他怎样做一个有益于社会的人。他也谈到了来华的目的,舍弃在加拿大的私人公司,离别北美的优美环境,他并非没有损失。经济上的损失就不说了,单是广州的气候就让他咽炎频发,特别是那“赤日炎炎似火烧”的长夏,最是酷暑难耐,满头的痱子常常转化成疖子,那种脓血并流、痛痒难言的苦楚,若非亲历,实难言传。可是为了在观念上帮助中国人改变思维,尽快走向现代化,他依然从加拿大来到广州,并且一待就是数年。
甄开心博士倡议和指导的“回报社会、服务社会”的活动,目前,正在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开展。让品学兼优的大学生走进社会,教社会上各行各业的人学英语,可以创造一个“三赢”的局面。大学生个人可以得到社会实践经验,大学可以打造品牌,社会可以获得长于与外界交流沟通的人才,这样皆大欢喜的事,何乐而不为?据说教育部副部长正准备来广州考察这个项目。甄开心博士,为了中国人民的现代化事业,不远万里,从加拿大来到中国,他是一个“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人,我们衷心地祝愿他健康长寿,也决心象他一样做一个有益于社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