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之时,我并没有为广外感到骄傲(由于众所周知的理想与现实差异的原因),到现在,快要离开学校了,我却一再告诉自己:如果以后做了什么坏事,打死也不要承认自己是广外的,免得为母校抹黑。
那天,听就业指导讲座,有老师生气地讲了一些抹黑者地事例,比如一个去外交部地学生,居然成为历史上第一个拒绝出使地外交官,皆因那个国家太过贫穷。又比如,某些去到大公司地毕业生,居然认为自己天生是个白领,拒绝从基层做起。这些师兄师姐们的任性,听得台下已经有点“饥不择业”的我们拍案狂骂:丢脸!丢尽广外的脸了!一副分明想送白绫给人家的架势。于是我深怕,一年以后,会受到师弟师妹们赠送的白绫。
我一直认为,在中国,时间是以面积和数量计算的。广外的40年历史也可以以此来计算。从40年前的外语学院,到10年前的合并,再到去年进驻大学城,学校的面积是越来越大了,人口越来越多了,学科越来越多了,令人欣慰的是,饭堂的菜式也越来越多了,令人恶心的是,相思河里的脏东西积得越来越多了,令人惊讶得是,愤世嫉俗的我对广外的喜欢也越来越多了。
三年前,老同学聚会,别人问我广外如何,我会有些虚伪地说:“极好,十分不错。”然后再脑海里努力搜索广外的好,尽管当时的我更善于发现广外的不好。如今,哪个老同学跟我说广外的名声不好甚至广外的建筑很丑时,我也会虚伪地笑笑:“是吗?”然后心里恨死他,把这视作对我地不尊重。所谓“爱屋及乌”,骂广外就是骂我的选择眼光,骂我的眼光就是骂我的智慧,也即是兜着圈子骂我。
朋友说,我这个变化过程可以比喻成一桩没有风花雪月的婚姻,你的对象并不是你喜欢的或不是你所期待的,一开始时当然满肚子的不愿意,相处久了,渐渐发现对方的好,终于接受了这桩婚姻。偏偏天意弄人,那已经是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在此敬告师弟师妹们,别像我,到了分离的时刻,才发现母校的好,因为“失去才珍惜”的感受真的不好受。)
最近,同学们都在投简历,找职位,展望未来,而我却特喜欢在校园小道上漫步时回望过去,想些奇怪的话,句句包含“虽然……但是……”
唉,广外的领导虽然难得见一面,但据说也有几个还蛮帅的啊;广外的老师虽然爱赚外快,但总好过某些大学里只会捧着书本迂腐不堪的老教授啊;广外的学生虽然老被扣高帽,但是其勤奋好学的品质可绝对不能被否定啊;广外的楼房虽然矮小,但总算有点英国红砖大学的FEEL啊;广外的图书馆虽然历史太不悠久,但胜在没有霉味啊;广外的饭菜虽然不怎么好,但也不怎么坏啊……
总的来说,广外不好不坏,但我深存依恋,和当年高中毕业哭得稀里哗啦的感觉相仿,但明年6月,我一定不要哭,毕竟年纪有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