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夜空,几点繁星牵来了几许月光,几许月光牵来了缕缕思念。一烛清辉,斜射出斑驳的心影,摇曳着我的的无眠......
——题记
都说月是中秋分外明,如此明朗的夜空,月光漫溢,柔和地将我包围,窥视着我的心事 ,于是我的心事暴露了。
这样的月夜,静静的,与思念有关。每逢佳节倍思亲,这种思念家乡,思念亲人的情愫是有的,我骗不了月亮。今年的中秋我又没有回家,在异地过。不知怎么地,自己对于中秋节或者其他什么节,似乎再没有多余的激情,感觉每个节日和平时一般平淡了,感觉每个节日离我渐远,有点朦胧,感觉这些节日都已不再属于自己,不再像儿时那般充满无限憧憬和期待了。或许是自己长大了,又或许是习惯了离乡感觉吧!不过自己并没有忘记,也会在这样的日子想起家人,泛起关于过去的点点回忆。
一直以来,除了自己的童年还残存一点关于中秋节的甜美回忆外,似乎都是很平淡地过。象征性地拿了一封月饼上楼去拜月,拜完就吃掉,算是过节了。而这都是前些年的事了。有好几年没有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月饼赏月的情景了,如今的情形,想起心里多少有些唏嘘。我出门在外读书,弟弟在外打工,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但相隔甚远,很少见面。最近的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见面,是在国庆节那天。那天第一次去看了在同一城市打工的弟弟,很多感触。那天转了好几趟车,坐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车才到他那里。看到他时,心不经意被触动了一下。他变得又黑又瘦,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衣服上沾满很多污迹,是油污洗不掉留下的痕迹,应该是给皮带上色时沾上的。后来去了他宿舍,一走进那栋宿舍楼就开始闻到阵阵霉臭,楼梯走道堆满垃圾,而且没有灯,光线昏暗。进了弟弟住的那间小房,发现里面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差。里房根本没有装修,就只有两张生锈简陋的铁床摆在那里,而且两张床要睡三个人。窗边是一张简陋的自制桌子,是用空罐头驳接成支架,上面铺一木板做成的,不过看来也有点创意。墙面上画了好几幅漫画,有点调侃生活的意味。宿舍很乱,垃圾也不少,不过相比于其他宿舍来说,还算是干净的了。我看了他的其他工友的宿舍,情况更糟糕。十五六个人挤在一间不算大的宿舍里,而宿舍里仅有一支光管,光线很暗,地面潮湿,而且垃圾堆得满地都是,有点难以想象住在这样的宿舍里的情景。看到这样的宿舍环境,我就情不自禁地把它同我现在所住的有着热水空调的大学宿舍比较,情不自禁地想象弟弟工作生活的情景,一想起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
在离开弟弟工作的地方之前,弟弟将自己省吃俭用积累下的1300块钱塞到我手上,并说是给我做生活费,那一刻,我无语,只是静静地接过。我知道此刻无语便是一切。我我深深知道我接过的不仅仅是生活费,而是凝聚着弟弟一份我今生永远报答不完的兄弟情意,是弟弟对自己的殷切期望,更是我接过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我知道,作为大哥的我,并没有为他做过什么,而他却为我牺牲了那么多。每每想到这,便辛酸不已。弟弟是初中毕业没考升学试就出来打工的,其实他成绩不算差,在班上处于中上游。那时临近中考,可家里实在窘迫,报名时拿不出那一笔报名费。而当时自己在读高中,每月都要一笔不少的生活费,连学费都是赊欠学校的。可能是弟弟考虑到家里的情况,所以选择放弃了中考。他那一刻的选择成全了我,却牺牲了他自己读书的机会。
此后,他只身一人上到广州这个陌生的大城市打工,无所依靠,期间转了几次工,艰苦可想而知。而我则继续读书,接着考上了大学。然而家里的境况则因为我的继续读书而得不到丝毫的改善。毕竟读大学需要更多的钱,对于靠务农维持生活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弟弟更是懂事,出门在外省下的钱从不乱花,还时时记挂着要我寄钱做生活费。于是每次当他说要寄钱给自己时,我都推辞说不要。因为我知道那些都是弟弟辛辛苦苦攒下的血汗钱,我不忍心用。另外自己也有参加一些校内勤工俭学,每月都可以补贴一点生活费,省着用还是可以的。但这一次,我接下了,感觉接下了是无限的渴盼与期望。
月夜明朗,月光将清辉洒向每一个角落,平和而带着丝丝对思乡人若隐若现的抚慰。在这一刻,赏花赏月的雅兴似乎离我有点遥远,我想的更多的是在同一城市打工此刻却不能团聚的弟弟,还有远在家乡的亲人。不知家人此刻是否正在拜月,是否一样在思念在广州的我们?同时,自己也在想象一封月饼剩下的一个会怎么处理。记得很在我没读高中之前,常常可以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拜月,吃月饼,赏月。尽管当时吃的是两三块钱一封的月饼,但一家人依然过得很开心。一家人一起沐浴着柔柔的月光,吃着豆沙月饼,欣赏那一轮乡村的明月,一起谈天说地,那样的感觉很温馨。然而更难以忘怀的是,剩下的一个月饼会是怎样处理。以前家里一般都是买一封月饼,很少买两封。由于家里共有五个人,一封月饼只有四个,不够一人一个,所以通常都是我们兄妹三人一人一个,剩下的一个爸妈平分。而如今,在这个能勾起思乡情愫的晚上,我会去想象一下,当我和弟弟在外不能回家,一封月饼除了一人一个,还会剩下一个,那么该怎么处理呢?这一想就能唤起我无限回忆。或许自己太容易感伤,容易触景伤情,所以在这样的月夜,很自然就想起这一切的一切。
月光仍在飘洒,洒在我身上,洒进我的心里,心事就在这样的月夜暴露无遗了!
这样的月夜,记下我漫溢的心事。
后记:中秋节,一个令人思念的日子,这样的日子,与心事有关。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写下这些心事,我分明感到双眼很滋润。也许,这样的日子不该有感伤,但我看到一个男人在中秋之夜要了几支啤酒,然后一边喝酒一边若有所思地呆坐着时,我感觉我不是孤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