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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根上长出的甜果——庆祝中国共产党100周年华诞有感

文字:曹早潘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22-04-08 点击数: 分享至:

我是穷苦农民家长大的孩子。母亲十六岁那年生下我,二十六岁丧夫。村里老人回忆说:“你母亲刚嫁到咱们村的时候,身材适中、面容姣好。自从你父亲死后,田里的重活、家里的累活都由她独自承担。不到四十,头发已经开始稀疏变白。”为了拉扯大我和弟弟,母亲每天拼命干活,面朝黄土背朝天,却依然囊中羞涩。因为家里实在太穷,我还差点被送去孤儿院。我清晰地记得,母亲常常背着弟弟,拉着我去走亲戚。与其说是探亲,不如说是去讨饭吃。亲戚们都很同情我母亲,怕我和弟弟挨饿,每次都留我们吃一两顿饭,有时候还会给母亲几斤米、一些地瓜、芋头带回家。

在这样的家境中,读书于我来说犹如“痴心妄想”。当时,村里的学校开设在祠堂里。我经常偷偷趴在祠堂的窗口听老师讲课,看老师的板书。没有纸和笔,就以大地为纸,以食指为笔;没有课本,就借村里小伙伴的来看;看不懂,就请教他们。通过自学,我读懂了小学一至四年级的课本。

平地一声雷,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1949年新中国成立。土改后,我家分到了一亩三分地,生活开始有了些改善。旧社会重男轻女的思想非常严重,母亲没有上学的机会,用她的话说就是“大字都不识一个”。虽然她不懂“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锺粟”这些名言,但也深知读书的重要性。所以,1951年,母亲勒紧裤腰带,把我送到邻乡比较有名的蚌湖大钟楼小学读五、六年级。小学毕业,恰逢广州市招收“工农子弟班”。考试前一晚,我和两个小伙伴徒步四个多小时,从村里走到广州参加考试。幸运的是我们仨都被录取了。我们这批“工农子弟班”共100多人,刚开始挂靠在广东华侨中学,之后被分散到其他中学。我在十二中读初二,在二十七中读初三。由于成绩优异,随后被保送培正中学读高中。高中毕业,为响应国家号召,我报考了上海华东师范大学。

老话说,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当我“金榜题名”,激动地拿着华东师大录取通知书给母亲看时,她笑得如此地开心,双手合十,拜天拜地!乡亲们也纷纷前来道贺,夸奖之词溢于言表。虽然被名校录取了,我很兴奋,可是当年我报考的是华东师大的中文系,录取我的却是政治教育系。刚开始,我想不通,闹情绪。政治辅导员万中一老师解释道:“政治教育系录取学生的要求是很高的。正因为你根正苗红,成绩优异,我们才把你从中文系转录到政教系。”此后,我心释然。

大学期间,我刻苦用功、博览群书,在哲学的浩瀚海洋里萃取古代先贤的智慧结晶。经过一番深入学习,我如醍醐灌顶般发现:哲学知识能够揭示事物的底层逻辑,能够引导我们用理性思辨的方式思考问题。从此,所学即所爱。

五年转眼即逝。1964年7月,我大学毕业。同年8月被分配到广州外语学院任教,直至退休。我的工作信条是:对学生负责,对党的教育事业负责。在一般人看来,政治理论课枯燥乏味,而我将创新性、科学性和趣味性相结合,每篇讲稿都精心编写,反复修改,直至满意为止。讲课前必定反复演练,因为只有讲稿烂熟于心,才能把课讲通讲透。

我的努力获得了丰厚的回报:一方面,我的授课广受学生欢迎。以下随手摘抄其中一位学生对我的评价:“回忆过去十几年的求学,从未遇别过像曹老师那样,能把握如此博大专题课的教学,更少见能把理论课讲得如此深透,又始终保持思路清晰。我的学习感想尚属幼稚,可点点滴滴的确是我内心世界的真实流露,真庆幸自己36岁还有机会进修,在人生奋斗的旅程中,这无疑是在加油站里加了一次油,今后将更能加大马力疾驰远奔,谢谢老师费心备课,敬祝老师安康快乐!(91级中师班,陈观瑜)”

另一方面,我的教学也得到校内一些德高望重的教授的肯定。当年,我给博士生上理论课时,曾向博导桂诗春教授咨询过学生对我授课的反馈意见,他说:“反应很好!”博导宁春岩教授也说:“他们对你的课比某些专业课还感兴趣。”

我在广外任教30多年,教学上不断精进,多次荣获广外教学优秀奖和广东省教育战线先进工作者。我发表的论文、专著和编写的教材合共50余万字。1992年获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1993年被评为教授;1998年退休。

回顾我的求学历程,真可谓“先苦后甜”。解放前家里穷,读不起书。解放后,我读了初中、高中和大学,可以说是一马平川。有人说:“你运气真好,老天爷总是眷顾你”。可是,我认为眷顾我、培养我的是共产党。辩证唯物主义认为:事物的本质隐藏在事物的内部,现象和本质互为表里,现象在表,本质在理。要揭示事物的本质,就要剥离事物的表层,才能穿透凝视事物的内核。表面看来我很幸运,老天爷处处眷顾我,实际上是党在培养我。我中学读了六年,靠的是人民助学金;大学五年学费全免,而且还有生活补助。是党的阳光、雨露浇灌我,让我茁壮成长。

作为一位有50多年党龄的中共党员,在庆祝中国共产党100周年华诞的日子里,重新回顾自己的求学和工作历程。不仅增强了我对党的感情,而且有力的说明“党史是最有说服力的教科书”。退休后,有一位旧同事曾打趣道:“曹老师,你已经功成名就啦!”我听后笑了笑,表示感谢。其实,我更想说的是:“我是苦根上长出的甜果”。“苦根”是指解放前家里穷,读不起书;“甜果”意指因为党的培养和自身的努力,我实现了从“贫农”到“知识分子”的跃迁,并在教育事业上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我已是耄耋之年,见证了中国雄狮觉醒后翻天覆地的巨变。现在,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发展势头迅猛。国家富强,社会安定。我期盼:在我有生之年,继续见证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