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广外夜晚,或许有借着月光朗诵诗词的,或许有一盏清茶当酒邀明月的,或许有望宇宙之深邃,感受着肩上的重担的,也或许有三两成群,畅谈家事国事天下事的——但,比起不远处那一群“烧烤大军”,他们的数量简直可以用零星来形容!而他们的声音,也渐渐被淹没在那片觥筹交错中。
这便是与广外南校区一路之隔的贝岗村中一道奇异却可以理解的风景:每天晚上七八点后,一条路上的十几家烧烤摊档便燃炉起火,接着,同学们便鱼贯而入,点菜,上菜,谈笑,吃菜,再点,上酒,碰杯,玩骰子。时间在那里停止,时间却从没忘记在外面流动。当他们双眼发困,或者不经意看表,惊于宿舍时禁已到,才匆忙结帐离去。一个晚上,两个晚上……就都这样地在火苗上烤到焦黑,辨认不出原来的模样。
笔者也曾经参与到这支大军中,欢乐是有的,觉得什么烦恼都被抛掉了,况且民以食为天,能边吃不算太贵且美味的食物,边与朋友借某个节日的名目来畅谈放任,何乐而不为!但当朋友隔天喉咙痛并且大病一场,才知道它伤身;当太晚回宿舍没有热水洗澡,浑身又都是烧烤味道而只能趴在桌上睡觉,才知道它与作息时间矛盾;当隔天翻开计划本,发觉前天晚上的所有计划都因为烧烤而取消时,才知道对不起书本的同时对不起自己。
钱,大概对一些同学来讲不是问题,那不谈钱;时间呢,对一小部份同学也不是问题,可是不能不谈到时间。很多大一的同学现在也知道感叹白驹过隙了,转眼间就要被人叫师兄师姐,而一些同学却什么都没学到,有的甚至要与师弟师妹们一起重新学习。当然,这些不都仅仅是因为烧烤所致,但经常沉迷于烧烤摊中的同学应该也有那么一刹那产生和笔者一样的悔意吧!如果还引发了上述的恶果的,更应自醒啊。
食而有度,像偶尔喝杯咖啡,放松一下,总比起烧烤于身体有益;若这时手边能持一卷而读,那更是于精神有益了。为什么一定要选择烧烤这种形式呢?烧烤的致癌性想必身为大学生的我们比谁都了解,为什么还拿自己的身体去开玩笑?光阴似箭,我们有四年,是吗?只剩三年了吧,大一的同学们。大二的同学更感受到时间的紧迫。一眨眼,可能就已成为广外04,05届的毕业生了,当我们把学士帽抛向天空的那一刹那,真的可以对大学说无悔吗?
其实,烧烤也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替罪羔羊,我们没必要拉它出来鞭打。应鞭打的是那无聊的大学生活和那不知道可以做什么的时光吧?“怪就怪在大学生活太无聊,晚上没事做,饭堂吃不饱,所以才出去吃烧烤的。”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别人就有事做,有人甚至觉得时间不够?难道他们家里就那么穷?难道他们就那么杞人忧天?难道他们就那么死读书?图书馆路是好远,可还是有很多人在那里学一整晚才披星戴月回宿舍。不知道经常吃烧烤的同学有没有也这样做过呢?那时是否会有一种满足感,以及吃烧烤后无法带给你的安静感?
我们是让自己没事做的,我们也是让自己有事做的。时间是自己的,人生是自己的,没有上帝给你规定一条怎样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我们可以晚晚都去吃烧烤,最后混个证书和一个不再健康的身体走出社会。因为“我们本是凡人”——你从起点就告诉自己永远不会赢,那么天如你愿,你会做一辈子的凡人,或者会中彩票,或者会有其它奇遇,但不劳而获不是那么容易。况且,很少人关注过精神堕落过程中所形成的惯性。为什么一个沉迷于烟花之地的人很难再过清苦生活?那是因为精神已经形成一种惯性,脑海中还残留着那边的欢声笑语,怎么看得进书?怎么重新发奋?电视上的那些只要想得通,马上就可以重新做人的故事毕竟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如果不及时醒悟,陷得越深,越难回头。
大概有人会觉得我把烧烤这件小事的危险夸大化了,如果能控制呢?把时间调得刚刚好呢?或者节日偶尔去一下呢?那笔者只能奉劝说,越少越好!鲁迅说中国社会是一个大厨房,什么事都要边吃才能边谈。我们的心灵可能空虚到要经常交谈,那也请选择健康一点的方式吧。方式总归是方式,最重要的还是心态,还是计划,还是对大学的认识。老师曾经说,你们人生中大概就只有这四年是“脱产学习”,是一段学习的极好时光,以后这样的机会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