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南方的一个大学,热情过火的夏天激情是易融物,温暖的冬天能抵御所有寒流的进攻,雪也没敢进入她浪漫的骨子里。她反抗着,向往着如雪的樱花能洗净所有。这个城市是没有的,有花无叶的木棉,四季痴笑的紫荆,矫情文弱的盆景一个劲地把她往北推。武汉,她知道,有她想访的樱花。
他在北方的一个城市,只要有大街,只要有人,他就不会失业。他从大山顶上逃出来,决绝,如当年他的爷爷逃避战争,立山为王。山高路远多走了他的学校教育,他自然显然弥补这一遗憾,他的眼睛象山泉一样明亮,他的胳膊准备提供任何帮助,他朴实率真。他在马路上捡过钱包,小狗还有友情和尊敬。他熟悉朝阳和落日。但是他没有见过樱花。武汉,他听说,有最纯的樱花。
那一天,她从网上得知,武汉的樱花接来了。那一天,他在扫大街是听说武汉大学有樱花,还有专为樱花办的诗社。
第二天,她翘课往北。他南下。两辆火车在武汉相遇。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雪雪白白的樱花,妻妾成群,美美满满。照相机不停地干活,春神推出的如此隆重的时装秀占了春天的大半个版面。诗人为樱花广播名声,画家为樱花摆尽尽姿态,花痴用眼泪洗尽所有黑色罪恶。她站在远处,就象一个局外人。她冷静得如一个狙击手。她还是看到了热闹繁华后的肤浅与空虚。难道,白来了吗?
绕过一株株的樱花,他的眼里似乎也有了樱花的颜色,樱花的芬芳。这和他在大街上遭遇的与尘为伍的花是不同的。风雨的字滋润,阳关的亲吻还有历史的训诫。有古人垫底,今人捧场。而樱花还是樱花。她的眼睛开始迷离,有风正起。
他痴痴地望着是乎连成街道的雪白的樱花。他仿佛头枕着胳膊在看看儿时的蓝天。他的心开始飞了起来。恍惚中,他看到一株只开一朵的樱树,干瘦,凄楚,真有这棵树吗?
风中,她黑色的衣,散乱的发还有她白色的大背包。她眼前是一株只开一朵的樱树。
向前,两个陌生人之间的对话。
“孤芳自赏.”
“遗世独立”
“随风而来,随雨而去”
“敢以不甘心,一枝傲天下”
她心里一惊,不由地大量这个陌生人。他不是学生,他不是文弱的,不屑一顾的,愤世嫉俗的。的眼里闪着小孩才有的清澈。
“那你打哪里来?”
“ 随尘而来,大街。”
“大街?”
“对,我是扫大街的。”
“哦,我是横扫天书的。” ......
那株樱树仔细听着两个孩子的对话,会意一笑.左边一木,右边一婴,樱也.
. 他们靠着那株樱树坐下,就象两个相识已久的朋友,细数沉默,整理着过去.
夜携带着寒气和威严,她的衣服小声嘀咕着.
风统辖着世界,,樱花的世界.纷纷离枝雨,寻寻迷觅人.
梦的好,梦的真,梦醒,他走了,留下了他的外套.
细看,一日樱花穷,一枝樱花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