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夏。一只脚踏入秋季。
窗外是干净的街道,一尘不染的天空。可以隐约听到叫卖的吆喝声。
已经有多久,无法静静地远离喧嚣。
可是,当世界真的安静下来,心的热度却从四面八方潮涌而来。
许多残留或一直在努力忘记的记忆。一幕幕浮现。
小厸以前有位朋友,叫纾。美好善良的女子。
琴棋书画,能歌善舞,无一不通。如此瞩目。
然而,于那散发着枯萎气息的二零零四。同样的十月秋。
我归家后处处寻找不到熟悉的身影。
没有信。没有电话。没有邮件。
小时候珍藏的木匣子里空留下曾经的泛白合照。笑容依然,人何在。
久而久之。
从破碎的消息,夸张的流言里。我小心翼翼地拼砌起一个不完整的纾的形象。
波浪卷的染色长发,故意破烂的牛仔裤,左耳上张扬的六个耳洞,缠于腰间的重金属环。
还有恶劣的语气,手指不离的烟,PUB的常客。
接通电话的那边,是纾父母的痛心疾首。
他们说纾几年前已休学,这是她苦心追求的自由。
居住在何处也无从知晓。她只说她还活着。没有束缚,没有挣扎不安。
究竟经历过怎样的伤害。能让你这般埋葬青春。
终于明白,何谓残忍。
就是,你在我面前狠心地撕裂自己的翅膀,而我却无能为力。
我只能站在你身后眼睁睁地注视你渐行渐远,任荆棘划过你的双脚。
你是倔强的孩子,哼都不哼一声。
无法与你的世界接轨。
四年逝。现在是二零零八。
谁与谁擦肩而过,谁与谁相识相知,谁又与谁分手道再见。
我却始终不曾遇见纾。
年年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