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我对你的牵挂,孤寂的路上便有了慰藉;有了你对我的牵挂,平淡的岁月就多了幸福和满足的风景……
——还记得多年以前,那趟温暖的归家路吗?
夜,在车窗外勾勒出道道渺远清冷的风景;车轨,在我耳边奏起回家的咔嚓咔嚓。手表的指针划过了12字,我依旧望着远方星点的灯火难以入眠,真的,14年来,从未这样想家。
这是我第一次独自出行呢,记得临行前夜,老妈把我所有的行李一一翻来翻去,叨念着:“老家远,两天的火车呢!牙刷要天天洗,火车上别冻着了,我去叫你大伯照应着……”。小小的我侧躺在沙发上,迎着白炽灯发黄的光晕仰视她的脸,心里直笑她的拙。老爸往我的包里塞上几包榨菜,被我跳起来推掉了,他还想偷偷放几条火腿肠。当、当、当……挂钟敲了10下,二老硬是把我从电视前拉上了床,齐声叫我早睡早起。
咔嚓嚓,咔嚓嚓……火车有规律的碰撞声把我唤回了窗前,晚风飘飘地送来几许凉意,树影在苍白的月色轻舞婆娑,飞过几只归鸦。临行前的火车站也是个风天呢!初春的日子,冬寒未消,我从站台上两老手中夺过行李,笑着叫他们别乱想了,赶快回家。老爸老妈还一步一回头地絮叨着:“车上的被子是隔层盖得……毛巾洗了才用。”我连忙说:“得得得,烦死了!”轻轻地推他们的背,竟在风中看到几丝银发。
老家没有熟识的朋友,四处游览均是我独自去的,有时失了神,竟想在人群中找寻爸妈的身影。街上的小吃被我尝了个遍,终究不及家里的够味。耐不住打个电话回家,妈却净说些好好玩,别想家的话。熟不知听爸说妈一天二十四小时重复好几遍:快回来呀!土产是爸妈不让买的,我开始烦恼带什么给二老了。
折腾了两个月,我终于坐在了回家的火车上,看着远处的灯火,心里想着家。此时此刻,这份牵挂是是那么强烈,那几根临别的银发总在我的旅途中挥之不去。十四年来的生活,他们在平淡中消磨着岁月,心中增加的只有对我的牵挂,它没有虞姬牵挂霸王那样的悲壮,也没有崔莺莺牵挂张生那样的缠绵。它只是无私的,不绝的,在小孩成长的过程中与日俱增,看似卑微,却很伟大,那种近乎自私的溺爱,化作一条线,在自己心里头打个结,在孩子身上打个结,在稚子远行的路上分外揪心。这份牵挂是家常的,是为孩子做一顿饭的渴望,是孩子不要生病不要迷路的记挂,看似很轻,却有幼年的我承受不起的重量。
我打开包包,拿出一个亲情结,也许是带给爸妈最称心的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