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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体大思精,汪洋肆恣——浅谈庄子哲学

文字:姚震乾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09-03-29 点击数: 分享至:

写在前面的话:

    古往今来,对周庄思想的研究未曾断绝。颇有心得者有之,注书立书者有之。自晋郭象起,评注者多达三百家以上,有以训诂解庄的,有以经义解庄的,有以儒法解庄的。皆观点精辟,自成一家之言。学生实不敢以粗略两三月的浅陋,比于大家终其一生的探索,况年纪尚轻,世事未谙,所述之言难免幼稚。故在自己的见解上,借鉴前人所得,汇成小结,权作浅谈,不当之处还望见谅,指正。

体大思精,汪洋肆恣

——浅谈庄子哲学

 

    庄子,名周。战国时宋人,约公元前369-前283在世,道家代表人物之一,其思想主要集结在《庄子》。

    提及庄周,世人一向景仰其高洁傲岸。他一生贫困,除曾任管漆园的小吏外,一直过着隐者生活。尽管频频货粟度日,可当楚威王派使者重金邀其出任之时,淡然摆摆手,“宁游戏污渎之中自快,无为有国者所羁,终身不仕,以快吾志。”对人生如此看透者,古往今来之,盖屈指可数罢。

一、独树一帜的人生观

    的确,庄子的人生态度,刻在他的处世哲学里,也反映在实际生活中。有学者认为他关于“道”的阐述以及相对主义认识论其实是为了阐述他的人生哲学。庄周生活在战国中后期,与宋末暴君康王同时,政治黑暗里,庄子满眼充斥残杀祸患,深感痛心疾首,在社会与人生尖锐碰撞里,庄子哲学应运而生,其实,又何止庄子,孔丘的一生长叹“苛政猛于虎也”,暴政吃人的本质与社会戕害人性的现实,让那些包括庄周在内的先哲忧虑,故而四出奔走宣扬仁爱者有之,退而著书立说者有之,显然庄周属于后者。

    在老子的“常使民无知无欲,夫智者不敢为”思想的影响下,庄子认为“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生,可以今年。”诚然,庄子在不合理的现实面前选择了逃避,他力图告诉众人如何委曲求全,如何逆来顺受,如何在夹缝中生存下去。这样的处世哲学历来被认定为消极,连最后一点抗争希望也失去了,偏激者甚至判定这是一种庸人哲学。然孰对孰错,众说纷纭,推崇这种思想的人认为这给不愿意在污浊俗世中浸淫的雅士找到了精神家园的捷径,否定这种思想的人认为若人人持这种态度处世,没有追求,没有竞争,没有利欲。清心寡欲是实现了,可或许我们还过着“晨昏理荒秽,戴月荷锄归”的日子。当然今人以现在的眼光评判古时人与事,置身物外,冷眼旁观,或多或少带着几分自以为清醒的不公平。反过来庄子提出的人的自然本性恢复与社会文明的关系:“绝圣弃智,大盗乃止,擿玉毁珠,小盗不起;焚符破玺,而民村鄙。”无论当代古代,要比抛弃一切文明的代价,换去民智未开之时的桃花源,如海市蜃楼般,可望而不可即,只是庄子激愤之辞罢。

    与庄子同一时期,对比儒家墨家等学派的入世思想,庄周的哲学另辟徯径般独树一帜,在庄周的著作里面,对其它学派的不赞同,甚至鄙夷的态度,还是不难找出几处的,如“骈于辩者,累瓦结绳窜句,游人于坚白同异之间,而鄙跬誉无用之言非乎?则墨是已。“说的是墨翟费尽力气夸誉的都是不实用的言论。又如”丘,去汝躬矜与汝容知,斯为君子矣。“用我们现在的话说是”孔子,丢掉你自以为是的君子的面孔吧!”

    不管怎样,尽管文人相轻,立场不同。儒、法、道,今日仍为不少人所用,所着迷,并用一生去践行。人生于世,要安身立命,总要又一套处世方法与处世哲学,于是“鸢飞戾天”是哲学,“隐遁与山林间”亦是哲学,这全然取决于你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众人依己所选,各取所爱,如是而已。

 

    更深地了解庄周,是一种必然。的确,庄子的思想在目之所及的许多地方承袭老子的精华,并有所发展,甚至于为了发展自己的学说,庄子在博学多识的基础上又杂糅了其他学派的学说。我们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道家终成一门显学。有学者在多年的研究中认为,庄子的“道”有几分西方哲学的色彩,又是为何?我们又根据手中所存资料,小小地考证一番。

 

二、集众家精粹,源远流长

    庄周继承老子的思想,这是显而易见的,本不必多费口舌。但是庄周不是生搬硬套,而是展开详述。老子给“道”下的定义:“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在老子眼里一切由道而生,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既二行无迹,玄妙莫测,无意为,无为,又派生万物,以致于“天法道,道法自然”。在此基础上,庄子认为,“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表明“道”超越时空存在,生万事万物,且无所不包,表现在一切事务中,真实可信的,但因其无形无象,无所为人所感知。经庄周这么一解释,“道”的体质更为清楚,又似乎更为人所接受。

    庄子的兼收并蓄,经学者考证,是有理有据的,举两个最为明显的例子,在《淮南子》中,“全性葆真,不以物累形。”这是杨朱的思想。而“贵齐,因物任性”这是田骈的思想。庄子哲学能又如此之大的成就,与其包容是分不开的,我们说“如果我成功了,那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说的,就是这个众所周知的道理。

    我们对学者的一句“庄子的”道,有几分西方哲学的色彩更为感兴趣,于是小小地寻根问底,要探究这个问题,必须先对西方哲学有梗概的了解。

    西方哲学起源于古希腊,希腊人骄傲的被称为哲学的民族。他们不仅奠定下西方思想、概念和体系的基础,从而奠定了西方文明的基础,而且提出并讨论了大多数的哲学问题。

    西方哲学,被称为“智慧与痛苦”。智慧的痛苦对于人而言,是一种做人的痛苦。哲学层面的痛苦被你体会到时,是一种刻骨铭心,哲学带我们进入痛苦,而我们却自愿自足,并乐在其中,这是一个怪圈。于是“爱智慧”并不因为“有智慧”,而在于不断求索的过程。

    简介了西方哲学,回归之前的观点,我们认为,之所以庄子的“道”与西方哲学相关,可能是因为两者所依托的象征意义。

    在《圣经》之《创世纪》中,有这么一段叙述。上帝创设世间万物,感到空荡孤独,于是用泥土照着自己的样子创造了亚当,有取其肋骨,创造了夏娃,并在东方为他们开辟了一个园子——伊甸园。园中有两棵特别的树,生命之树上的果子吃了可长生不老,智慧之树的果子吃了可萌生智慧,圣谕:断不可偷食智慧之果。大天使撒旦背叛上帝,诱惑两个吃下禁果,结果撒旦被打入地狱轮回为魔鬼,亚当夏娃与后世子孙因此世代付上“原罪”。并且亚当夏娃死亡。

    在这则寓言中,人是因为追求智慧而死的,也就是说,终有一死的人向往永生,向往永生的人终有一死,人生在世最深刻最根本的悖论莫过于此。他们自始至终面临有限与无限,相对与永恒,现实与理想之间的激烈冲突,不可逾越。

    这就是与庄子的相对主义异曲同工,早在老子时就提出的朴素辩证法:“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型,高下相倾。”在庄子时被发展为相对主义。庄子认为“万物一齐”,任何具体事物不存在有无,大小,美丑,贵贱,善恶。是人们心中的成见早就了他们,尽管现实中他们不可逾越,但它们根本没有区分彼与此的界限。“道”包括了一切,作为“无上神”。

   于此,我们浅薄地认为找到了两者的一丝神似,见解粗鄙,还望见谅。

 

    做完这次历时两个月的研究性学习,并汇成小结,功成之际,还是滋生了一丝成就感,在这样的过程中,我们也不乏自己的一些所思,所想,一并写出。

 

三、庄子哲学之我见

    确立研究庄子哲学这一论点,是一种偶然。本来,选择儒家似乎更有了解,或者是说更有东西好写。但当今社会,世事喧哗,在宁静里不少人对道家、禅家、儒家有着独到的向往。尤其是道与禅,与儒一起,占据着处世哲学的一席之地,定有其不凡之处。

    儒家,在我们看来,更多的是树立一种行事规范,诚如林语堂先生所言,“无他,中庸二字而已!”儒家探讨的是一种平衡,人生在世,难免磕碰,矛盾自是难免,逆境当前,平衡各方利益,让各方有得有失有得意而归,是一门艺术,说到底,是“一碗水怎么端平的问题。”

    禅家,讲究因果。不计较他人予己之所害,以善待人,以善化事,积善,积德,终有汇报。这样的思想更倾向于给挫败者心理安慰,给得意者小小地敲一下警钟,因果到头定有报,风水轮流转,在很大程度上照顾了大多数人的感受。

    回到我们研究的道。道似与前面两者有共性,却有本质不同。道并不提倡人努力去营造自己的美好,反而叫人呆在原地,让别人去争吧!这自然是一种“内者争,不争”的恬澹,颇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味道,而道也无所谓报应,有报?无报?本来就是人心中所想!根本不存在!这是一方天高云淡的乐土,也是“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观天间云卷云舒”的精神家园。但回归现实,除非遁世,否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太多的外力,使这样的消极处世被冲刷得无以为存在之所。

    以上即是我的一点粗浅见解,望各位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