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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夜深 人不寐

文字:浮萍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09-05-23 点击数: 分享至:


    我应该这样,我应该怎样?生活缺少了方向,也就只能等着心灵防线的沦陷,命运于我似乎很不公,但试问天底下什么才是公平?究竟是无病呻吟,还是感慨人生?并非外人能够决定。华丽的文字背后,却是空洞的思想,对世界的浮躁深恶痛绝的我,现实中却公然的做着各种自己鄙视的行为。我没有权利批判功利的现代生活,因为实际生活中,我不过是戴着一副虚伪的面具生活的伶人。我究竟应该以真实面目见人,还是一直的隐藏自我?

  身心疲惫。身体出问题了,药物可以治疗;心灵出问题了,只能用时间弥补。难道,做错了,就真的没有回头的余地吗?“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古训在现实面前往往是那样不堪一击,死亡是最好的选择,轮回是最直接的新生,渐渐地才发现,纵然是家财万贯,也买不到童年时候一张幼稚的笑脸,我不愿长大,却不得不长大,是否应该抛弃红尘,重新来过?幸福就像弹簧,越是压它,它越是反抗,等到它不堪重负的时候,也意味着生命的结束。我们穷尽一生,去追求数量有限的幸福,值得吗?

  我错了吗?可是我错在哪里?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学习知识?以前总觉得知识是幸福源泉,现在才发现,知识本身就是矛盾体,在我体会知识的快乐的时候,却也放弃了感受无知的质朴。对于身在农村,长在农村,饱受农村思想熏陶的我,似乎更应该安土重迁,假如当初意识到,摸爬滚打一辈子,终究还是会回到那片生我养我的土地,我就不应该接受教育。教育于我来说,幸福也有,悲伤也有。我不想变得功利,可是现实却让我不得不功利。对于我而言,教育不过是学习,可是对于社会而言,教育则是为了牟利。什么东西,打上功利的幌子便变了味,教育也是如此。变了味的学习,对于一个没有太多世俗思想的孩子,不过就是慢性毒药。每天,我强迫自己喝着毒药自欺欺人的高唱世界真美妙,然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当世界退去了喧嚣与繁华的时候,当我脱下虚伪的面具,对着茫然的夜空舔舐自己的伤口的时候,我总会不自觉的呻吟,身体疼,心里更疼。听过这样一句话:“做完每天所有事情,如果你还能够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那么至少你可以告诉自己,我所作所为,是对的。”我想,我是错的,要不我为何会在寂静的深夜梦中惊醒,对着漆黑的夜空独自流泪。是压力摧毁了我,还是我服从于压力。所谓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是否真的可以实现?理想与现实的的交接,是否存在缓冲地带?喧嚣的世界,是否还能容得下一处宁静的避风港?古诗词中的恬静与淡然,是否真的已经成为了历史?当匆忙已经成为这个时代的主题的时候,是否还有宁静寄足的地方?

  我想我应该学习道家,退回到原始世界去,无知自然无欲,断绝了痛苦的根源,心灵自然不会再纠缠;我想,我应该学习佛家,清静无为,斩断一切尘缘,任凭世间三千烦恼丝,我就是不为所动。可是,我没有。某一天,当我惊讶的发现,道家思想与佛家思想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上商标,我才后悔自己上当了,然而,当我为自己的愚蠢自责时,却分明听到历史老人那把沧桑的声音:“正是你们这些口是心非的所谓文人,酿成了当代人类精神世界的空虚,你们这群砍断人类文明史的屠夫,还有什么资格悲哀?”

  好想哭,原来到最后,我也是历史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