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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今夜季花绽放

文字:崔焕珍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09-08-08 点击数: 分享至:

    就这么着,今晚清凉的日子,你静静地打开了自己的花苞。淡淡的白色,幽幽的清香,小小的,你像含羞的少女;簇拥着,又像热烈地奔放;生命的喜悦,全然流露了。

    这是你么?当初嫁接你的时候,你那么矮小,就那样默默地立在这泥土里。风吹着,你摇摆,摇动的身子看了直叫人担心。望着你,总想象着,似乎你是一条小船在大海里航行,波浪咆哮着,你微弱的身影在暗淡的灯光里摇曳。可怜的小船儿,你能在这波涛中继续前行吗?

    夏天的一次意外,你面临着死的边缘。一次暴风雨后,你倒下了,花盆的泥土洒了一地,根露出来了,枝条倾倒在泥上,花苞也掉落了;但我相信你是不会放弃的。父亲看了看你,叹着你的不幸,又唠叨着要我把你丢了,说你现在这般,没希望复活了。我却不信;半夜起床悄悄去了大院一块一块地拾起盆中的泥土,我呵了呵抚你的根须,用布绳、小木条重新扎着匡扶你的身躯;我却似乎依然可嗅到你那零碎的花苞散发的夹着泥土气息的香味。

    后来的日子里,你竟活下来了,让我希冀又惊讶。那时一值不明白,小小的你,竟有这样大的倔劲?今夜,你开花了,似乎因香味向世人宣告:你重新扬去风帆,你不再害怕波浪咆哮,你征服了它,稳稳地继续在大海前行。我喜欢你的倔强,远远胜过你的香气。

    闻到你的香气,知道你开花了。邻居的大伯阿姨们都赶来院子看你,连平日涂着香水的隔壁阿姐也来感受这一份夏日的清香,他们说能在夏夜吹着风,嗅着这清幽的花香,有一种喜悦的心情。而我,也看到你的喜悦,你的喜悦在他们的喜悦中体现出来。

    不久,父亲将你一些枝叶剪下来,送给看花的邻居们。我知道,你强壮了,枝叶繁茂了;但你的使命还没完成,你的生命还在延续。

    每个生命都乘着自己的命运之舟,征服旅航中一次次波涛的咆哮,开往理想之地,今夜季花缤放,生命的璀灿将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