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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立春

文字:陆晓婧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10-02-04 点击数: 分享至:

   立春,就是春天的开始。虽然我们还穿着棉衣走在寒冷的土地上,但我们终究可以想象柳条上探出头来的芽苞“嫩于金色软于丝”和泥土中跃跃欲出的小草等待“春风吹又生”景象了!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而此刻蜗居的我会用一种什么样的姿势迎接2010年的立春呢?

  一
  我和所有人一样,期待着你,我们的春天。你还熟睡在那些花苞们的梦里么?你甜美的梦呓是怎样的一个咏叹调——风声渐远,衣带渐宽……
  我们都有一种情感累积,在夜里寻找灯光阑珊的地方,在白雪皑皑的冬夜畅想春夜沉沉地睡在一泓忧伤里。
  那时,我会模仿诗人的模样,独自聆听窗外东风游动的声音,想像一朵花或者一个高贵的女子躺在月光中的婉约。
  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温馨”这两个字之间,这时的光阴有种被被辜负的感觉。但是谁在意呢?拥抱着你和春水一起入眠,梦中的过程就不外乎是世外桃源了,花红柳绿,涓溪潺潺……
  假如恰逢一夜听雨,那么我的情怀就不止是“花落知多少”的感伤,我的情感会如一枚花瓣,浓郁而鲜艳,我的诗歌会在黎明前和锦鸡一起唱晓。
  我喜欢在风雨中怀想过去,我喜欢在这样的怀想里,追赶远逝的芬芳和曾经枕边的呢喃。
  人生许多个起点都是从枕畔开始游走出来的,沾着口诞,带着润湿,从冬日出发,携着渴盼中的手,跋涉严寒,走进立春……

 

    二

    坐在自己弹奏的乐章里,在这样的如斯静然的冬夜,去感悟和迎接春天,我的情怀就已似初萌的绿叶了,清晰的脉络里延伸着我的希望,生机勃勃。
  此刻的你我。都会自然而然地走向思念与被思念的心路里。如果你还有过风花雪月的曾经,那么触景生情,你的情思会如一树梨花,洁白而绚烂。
  并于柳眼梅腮的梦里梦外逐渐具体起来。
  那些绿在鲜花之外的柳枝长长若丝,垂落清波,破茧而出的嫩叶和别的树上吐露的绿芽相连于一体,草木相依,那绿字是怎一个“新”呵,置身其间,自己已有了一种昨是而今非的感觉了。
  伊人远去,一个人躲藏在自身的心境里,看风景,一年四季,我总想把岁月雕琢出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但不曾想,镜子里的我竟然被岁月雕刻成木呐和呆滞。
  生活其实就是一个日子连着一个日子,我们的血液循环流淌的轮回。但我们的心必将苍老,每每感慨“又是一年春好处”时,我们会突然发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有种刀割般的疼痛,用十指按着的伤口,不让其流淌我们往昔的时光,但一切徒劳而枉然,和怀念相关的光阴如景般被你刺绣在三春的背景上时,杨柳依依似故人,你情我愿又一春。
  而伊总是躺在我如水的诗句中,用一张完美无暇的脸映照着的我孤独的西窗。西窗外,月似钩,钩起前尘往事。西窗内,我影伶仃,一声轻叹,就洞穿千古而去……

 

  三

    这是一个即将立春的夜晚,有月有星光,那些被白月光辉映出淡淡而又柔和的晶莹,是迎接春天的露珠吗?
  不远处的村庄,被轻纱一样的雾温柔地隔开,却隔着一个轮回的距离。拂面的风不再从北面来,像是从东方来,带着大海的咸湿,似乎还有淡淡的花香,飘渺在河汉两边的星云间,然后如梦一样地散开,简直像极五百年前的那一场浅睡的梦。
  那个梦里有悠远的笛声,凝神听去,却没有方向,似是瑶池仙境,叫人欲罢不能地相思。
  或许那个梦就是我和你的前缘吧,这让我突然明白,今生的相遇不过是一场千年的阴谋,是一种痛彻心扉过后的伤口,你信缘也好,不信也罢,今生,前世,我们都从来没有好好地把握自己。这个红尘里的我们,贪恋的只是一世荣华与温馨。殊不知觉曾经轮回的阵痛和毁灭……
  想起这些,我的眼里溢满泪水,爱简单而复杂,穿越轮回后,谁能用语言精确而具体地表达?
  而我此刻,必定固执地守着一豆灯火,聆听远古的笛声,忽远忽近,灯火跳动,你就忽明忽暗。你托腮浅笑,我一夜无眠。
  这时候,立春的脚步就忽然急促有力起来,并且直抵我的心房。

   
  四

    我一直在倔强地守侯春天的到来,耐心的看第一朵春花的盛开。
  这让我想起你看我时的眼睛,清澈见底,后来清澈落满了灰尘。
  你说那是我的眼睛被蒙上了俗尘。我为此郁郁寡欢,我讨厌世俗,我害怕光阴在沙漏里流淌的声音,我甚至拒绝一切没有你的时光。
  但我们都错了。
  一年分四季,四季有寒暑。
  而我们的冬天,你必是和我远隔万里,像一面冬海,阻断我们的牵手。我们只能伏案做着化蝶飞越沧海的梦,惊险而没有结局。
  你说:你的桃园里桃树打苞了吗?
  我说:快了,桃树现在骨骼清幽,生机盎然。
  你说;我就飞过沧海了,那时春暖花开,你会面朝大海为我吟诵吗?
  我说:我一直在吟诵,我和一万株桃树并排站齐,我们都在欢迎你……
  你就开心地笑了,梨涡浅显,妩媚动人。你说就要立春了,我们就要相见了。
  我也开心地笑了,面容虽憔悴,神色却坚定。我说是的,立春就要到了,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五

    你究竟是谁,完整的一生
  浪花拍打着堤岸,梅花,错开一季
  而桃花正盈盈走来
  这些生存的本相,太透彻
  还得缘于那一场千年的梦境,那悠远的笛声
  我拨开晨雾看你,伊人
  你的身段又风韵一寸

  我和文字中间总是浓缩着一段光影,就像我的往事被我用文字码在城堡里,而我的未来,也在我的文字里向我走来,就像我在描述2010年的立春,这时我的窗外真的就有东风破的旋律,掺杂着冰雪融化的声响。而我的耳麦里,蔡琴正深情地吟唱:“一朵儿沉落半朵儿浮……”
  此刻,我是多么渴盼晨曦微露的黎明啊,看着天边第一缕阳光温暖地照射到自己窗前。

    此刻,我的心海里扬起一叶风帆,这是人生的又一次远航吗?飘向我的第二十四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