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秒,我记得玻璃上暖暖的温度,谁呼哈下的哈气,暖暖地润湿眼前的尘世。
下一秒,烟雾缭绕,我记得指尖滑过的冰凉,鼻尖微凉,眼底淡淡地暖出晶晶的水珠。
晨光熹微,我遥望路的那一头,茫茫的人海,每个人的脸上淡淡着点着风尘的烙印。
睁着疲惫的双眼,再一次确认,这茫茫的人世,依然是熙熙攘攘,可那潮湿温润揭露了一切的幻想,一切的真。
还记得,那暖暖窝里的温度,即使冰冷的风吹呼呼刮过那单薄的钢筋,可心里暖暖,不曾惧怕。
还记得,窗前慢慢飘落,那年复一年的期盼,像个孩子打下尖尖的冰凌,不管冻得红彤彤的脸颊和手指。
一切已然成歌,就像那扩音喇叭里飘出的声响,只有真正懂的人会听出其中的音调。
一纸淡粉的牵挂,墨下是谁撕心的铭记。
漫天璇舞着的淡淡风,像纤长的发丝,像柔弱的小手,像绵绵的花糖,一点一点穿过来,带过去。
天桥下,有川流而去的车,浩浩荡荡的仿佛冥冥中追寻的宿命,想纵然而下,与它们一起遁奔腾的气,涌向永远。
空气里,有不知名的花静静释放淡淡的香气,虔诚地伸出手掌,暖暖地有落英旋入掌心。
总是太过虚化,周遭的一切,淡淡笼罩不真实的雾气,慢慢旋绕,慢慢消散又聚合。
心情似是天上聚散的云朵,一会儿阴郁,一会儿淡然,想念着诗句里的永久。
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望着窗外昏黄的光,静静想,纤尘飞舞的过去。
总想一个人,静静地游走着不真的一切,用结界终结这川流不息的人群,就像彩色相片里的黑白阴影,不同的境界。
一切终是幻想,结束的时候,该是伴着一支歌,那歌唱着离乱的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