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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成长日记

文字:浮萍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10-04-27 点击数: 分享至:


  莫名地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再是当初懵懂的自己。很多东西,错过了,便不可能再回头。虽然,我的心依旧年轻,然而,骨子里早已渗进了成熟的基因。这段时间,频繁地接触到婚姻这个敏感的话题。刚开始只觉得好笑,后来仔细掂量,才发现,自己居然也到了谈婚的年龄。岁月弄人,当我浑浑噩噩过日的时候,时间已经匆匆地从我的身边溜走。高节奏的商业社会,甚至连一点想象的空间也不予留下。从睡梦中醒来,听到内心悄悄地告诉自己:你又老了。小时候,我数着日子盼望着新的一天,长大后,日子数着我告诉我生命还剩下多少岁月。
  有人说,成长是一种烦恼。可是,对我而言,成长是一种责任。这些年来,当我看着爷爷晶莹的眼睛渐渐地变得干涸,当我看着爸爸的头发渐渐地斑白,当耳边奶奶的唠叨不再依旧,当我的手臂渐渐地可以抱住妈妈,我终于感受到了造化的无情,肩膀上的重量也越发地沉重。对于一个长在农村,却褪去了乡土情味的我,这个熟悉的世界未免陌生。爸妈为了给我营造一个健康的生活环境,从小就让我与世隔绝。一个人的生活,让我渐渐地变得寡言,渐渐地变得深层。过多的压抑,蹂躏了我的青春热情。站在阳光中,总觉得外面的世界很晃眼。我属于黑夜。书生意气的我,总不免莫名其妙地感伤。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感伤仿佛小草,在成长的春风吹拂下,越发的萌芽。
  意外的收到一条评论:“你每天都很忙,忙着生病。”我承认,伤感文学看多了,人也变得很消沉。我既不是意气风华而又身体羸弱报国无门的李贺,也不是高官厚禄却透着淡淡闲愁的晏殊,更不是柔情似水写出过尽飞鸿字字愁的秦少游。我只是我,一个平凡的我。曾经浪漫地认为,文人总得有点文人的忧愁样。却不知:当我为自己冠以文人这样一个称谓的时候,所谓的文人便已是虚假。诺贝尔奖获得者从不以获得诺贝尔奖为目标,文人从来也没有认为他们自己是文人。可惜,我固执了。执着于虚幻的头衔,得到的终究也是虚幻的快乐。病由心生,经历过了,改过了,无悔了。
  妈妈意味深长地说:“儿啊,说真的,妈真的不希望你离开我的身边,在外飘荡。”这些年来,兴起的新新人类早已将“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的古训抛之脑后。封建的东西就是迷信,儒家的文化便是落后。在这样一种价值观的驱使下,叛逆的一代开始挑战老一辈的权威。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当我看到很多成功人士跪倒在爸妈的坟前时,我没办法潇洒走一回。“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爸妈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为我们牺牲了他们所有的年华,作为子女的我们,为什么就不能为他们牺牲一点呢?爸妈的想法很简单,他们不要求大富大贵,只希望儿孙绕膝,安度晚年。如果连这点我们都做不到,即便是再大的成就,又能怎么样呢?我并非没有梦想,我也知道男儿志在四方,然而,如果梦想必须以牺牲孝为代价,我宁愿放弃梦想。人生匆匆几十载,不为名,不为利,只为活的坦然。尼采说:“活得使你想再活一次,这是你的责任。”我却说:“活着使你心安理得,足以。”忽记得某天深夜,身患胆结石的妈妈半夜疼醒,躺在沙发上上吐下泻,脸色苍白,当我循着叫嚷声起床探望的时候,疲惫不堪地妈妈勉强挤出微笑,告诉我“没事,去睡,免得明天精神不好。”何谓潇洒,潇洒就是让妈妈守着黄昏,翘首以望;何谓自由,自由就是让爸爸点着香烟,在凄清的秋天,看着夕阳西下;何谓快乐,快乐就让父母蹲在大城市的“监狱”中,守着小猫小狗眺望城市的高楼。“十年百分之百专注于事业,无愧于心,对家人,却是百分之百的遗憾。”孰对,孰错?
  我如果错了,请告诉我,我的无知。
  我如果伤感了,请告诉我,明天的太阳依旧升起。
  我如果离开了你,请相信,我的内心是那样的不平静。
  风雨中紧紧握住的双手,在浪漫的午后,开出美丽的花朵。
  我如果爱你,不像夕阳下的彩霞,去留随意。
  我如果爱你,我要学那小溪边的古榕,将根深深地扎在你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