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草丛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当耳边突然响起舍友在轻轻哼唱着小曲的时候,总是不知不觉跟着哼起来,然后陷入一种莫名的伤感,回忆着过往的时光。
我们总是天真的说着“如果我们都是孩子,就可以停留在时光的原地,坐在一起一边听那些永不老去的故事一边慢慢皓首”,抬头却发现贴来年的日历于今年的墙上,触摸到的只有冰冷或温暖的时间,才明白我们早已不是孩子。
我们谁也不清楚。谁将在这个不可回首的日子悄然走失?重新微笑时,谁将放弃对过往日子的执着怀念?谁,将无法逃避后悔留恋的痛苦?谁将静静守候一片未开的花洒落于远处的风雨?我们总希望可以回到小时候,做回孩子的时刻。那时的我们充满了渴望,渴望得到父母的宠爱,渴望听到母亲切的呼唤,渴望看到父亲慈祥的笑脸,渴望得到老师奖励给自己的小红花。如今长大了,我们明白了什么是渴望,却怎么也不明白渴望的是什么,于是总在无边的暗夜里悄悄问自己,我渴望什么?一遍遍询问过后才明白,原来我们什么都渴望。
或许生命的不幸注定要将自己缤纷多彩的梦撞碎;或许天地的无情终归要将自己夜以继日的辛勤当作泡影放飞;或许是许许多多难以理解却又实实在在的障碍与挫折早已将意气风发的拼搏与百折不挠的抗击化为道道忧愁,阵阵孤寂。孩时的我们依旧会单纯着说,没事!然后提起笔,微笑着在人生空白的纸上一笔一笔描画。“画根小草,那是我的昨天——默默无闻;画匹骏马那是我的今天——轰轰烈烈;画只大鹏展翅凌空飞,那是我们队未来的语言。”然而现在,我们却只会乐此不彼地说着马革裹尸的誓言,站在踟蹰的方向上,幻想着草长莺飞的传说,然后迷失自己。
花韵凉,青春央。昔日那风华正茂的木棉花叶早已凋零,细细寻觅,只寻得个干枯的躯体,落得个波澜不惊。那是漫不经心地打磨着时光,领着书包走在橘黄色的跑道上,装模作样地看着墙报上那令人厌恶的文字。然后傻傻地思考着1+1为什么等于2,却不懂得醒悟社会就是这样,给我们一个既定的公式,让我们前赴后继的涌入大海。我们年少的躯壳,就这样被青春大面积地染上颜料。近墨的暗影,不羁的杂乱,潦草的誉写着一直以恒定姿态存在的困惑与笑容,一直未成比例。当时间的沙漏哽住我们的咽喉,才发现我们变了。于是突然间想起孩儿时的自己,那时高枕无忧,笑颜如花。散在天涯,虚无缥缈,伸手去挽留,却留下一地残骸式的悲伤。
瞥眼小时候的照片,心中一阵震动,心底惊叹着沧桑的变化。孩儿时代,花一样的年华,梦一样的季节,也拥有火一样的热情。那时,梦想,理想和幻想充满整个大脑。那时的心灵想水一样的清澈,也想磐石一样固执。萍水相逢的两个人也能在顷刻成为朋友,亲密地交谈与依靠。如今,我们早已习惯了勾心斗角的生活。因为对人生有所警觉,我们有着许多理由在一声声宿命的嘀哒间,反反复复地碎割自己。我们如同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罂粟花,每一朵表面看起来那么天真无邪,然而每一个里面都包含着无限的危险。
成的岁月,悬在肘上。我们渐渐僵硬的梦想无法伸出新颖的影子,尘垢下的名字如同腐烂之鞘,斜插卷刃的灵魂!我们早已在自己的冷漠中,浸泡过生活了。许多干净的声音在简单的画布上藏着,笔尖上的天色,蘸满了多少对未来有关的思考?然而,拥有的仅仅只有后悔与空白。
是不是还有理由,对自己笑笑?是不是还有时间,对自己笑笑?是不是还有勇气,对自己笑笑?
如果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做回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