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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天堂有爱

文字:六月寒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10-06-16 点击数: 分享至:

  
  如果一枚手榴弹果然炸开了你的头,至少你是死在最靠近天堂的GPS坐标点上。绝大多数考证《圣经》专家都认为伊拉克就是伊甸园的所在——天堂在地球上的唯一拷贝、上帝在地球上的乐园……这里依然是一切开始的地方,也是一切开始恶化的地方。
                                       ——《巴格达有爱》

  2003年的春天,当位于亚洲东部的中国在和SARS做斗争的时候,战火在亚洲西南部的伊拉克熊熊燃起。如果说SARS是恶魔,那么燃烧在伊拉克的战火该用什么来形容呢?当我们一步一步从SARS中走出来微笑着迎接阳光灿烂的明天的时候,伊拉克的战火还是燃烧地那么旺,伊拉克的人们早已欲哭无泪。
  美国人自负地以为,推翻了侯赛因·萨达姆的政权,就可以建立起一个美国民主下的新伊拉克。然而,事实呢?我们没有看到美国人宣称的速战速决,干净利落,我们看到的是越来越多的士兵被派遣到伊拉克,越来越多的炸弹自杀事件,越来越多的绑架。伊拉克的治安连萨达姆当政的时候还不如。
  当战争这一庞大而残酷的机器被启动时,签署决定的政客所需要承担的只是四周的质疑与谴责,而真正去承担战争的残酷代价的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是那些听从派遣命令的士兵,是那些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苟延残喘的生命。
  我们可以从新闻媒体上知道今天又发生了几起自杀性袭击事件,又有多少平民伤亡,又击毙了多少武装分子。可是,有谁知道那些开枪的士兵的心理状态呢?如果他们可以幸存下来,在他们以后的岁月里他们将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呢?

  作为一名海军陆战队的成员,作者以一种看透人生的态度写道“我知道陆战队员们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他们会睡眠不足,他们会常有恐惧感,他们会躲避邻居,他们会酗酒,他们甚至会吸毒,他们会开枪,他们会感情麻木。但就是这样的他们也已经接受了心理分析师的帮助。心理分析师竭力说服他们不要觉得自己和其他人不同,即使他们的确和其他所有人都不同。”
  幸运的是,一只小狗拯救了这一群人:让这些陆战队员们、这些精英们、这些在理论上能够用一百种不同的方法杀死一个人的高效的战争机器,在一只小狗面前变成了纯粹的人、普通的人。也许在他们以后的岁月里,还是难逃创伤性应激障碍的困扰,至少他们还有这只小狗以及曾经存在于他们之间的那种真挚的爱,作为他们的救命稻草。
  这条幸运的小狗是在美国海军陆战队成员搜索费卢杰东北部的一栋废弃的小屋里发现的。当时,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们的第一反应是“手榴弹拉环”。按陆战队员们在接受训练时的要求,一发现情况立刻行动或条件反射性地行动,而不是先停下来思考。但是,他们没有。所幸他们没有,在拯救那只弱小的生命的同时,他们在更深一层意义上拯救了自己。陆战队员们用煤油和嚼烟祛除了它身上的跳蚤和寄生虫,并把他们的即食口粮当作它的食物。
  然而,队员们谁都明白——军队非常严格地施行《总则》第1-A条:禁止饲养动物。由于在二战期间,只有15%的士兵确实在战斗中向他们的敌人开了枪,因为绝大多数士兵不想杀害任何人。原因在于他们根深蒂固的道德准则阻止他们去杀害其他人。于是,数年来,那些“聪明的”长官们想出各种方法来拔除所有道德障碍,让有战斗力的战士必须被训练成不受道德影响的战士。所以,他们花了许多时间和金钱来模糊你的道德意识,他们不希望诸如同情心之类的东西把他们的努力搞砸了。你的任务是射杀敌人。如果有任何近似同情心的东西抬起了他那罪恶的头,那你最好也把它射死;否则,你就有大麻烦了。
  于是,科普曼开始了他漫长的求助之旅,尽他所能想到的每一个方法,把拉瓦——那只小狗的名字——运出伊拉克,送到美国。被他感动,有安妮·加勒尔斯、有伊拉克人山姆、有海军陆战队的队员、有宠物公司的人等加入到这段传递爱的旅途上来。期间,他不仅要冒着生命危险,穿越战争地带,还要防止军队里的某些人在他不在的时候遵照命令杀了拉瓦。最终,作者如愿以偿。尽管作者没有把时间花在拯救人身上,但是至少他拯救了一个生命。
  现在的他已经从伊拉克回到美国,和他爱的女人结了婚,享受着拉瓦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