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站在海边看着海水深处
海水里长柔软的海草
也长胡须
长一甲板的春天
我沿着海岸线遥望
天空的颜色告诉我
一直走下去，走到我名字的骨髓里也不要停下来

是螺号的声音，低沉悠扬
一个勇士永远沉睡在其中
阳光洒在海军战士的脸上
他鼓动的两腮藏着一九四九久违的微笑
看上去他高涨的情绪比潮水来得更直接



从一群巡翔的海鸥眼中
浪花以花的名义
平静、简朴、抵达了自然
悄悄地靠近大海微妙的呼吸
端详着那面鲜艳的旗子
自由的歌声里，礁石生硬地卡住了发声带
天际总是近了，又远了
温热的土地之外
每个人都有一面明亮的镜子
每一面镜子里都有一个月亮
远山之间，海鸥啼叫着越过

当然我更像一尾普通的海鱼
生活充满了漏洞抑或空乏
——这是我重复生活的安慰
偶尔我会住进沉没在海底
古老的海盗船
一个中国造的青花瓶上绘着明亮的水纹
我借着水纹的年代
借来了祖国的方向
读懂了一段深刻的历史和自己
和遥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