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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评)【走进书影世界】当生命游离于思考

文字:夏水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10-09-18 点击数: 分享至:


  要直面人生,了解它的真谛,爱它的本质,把它抛在一边,愿我们共度的岁月能长久。

——维吉尼亚·伍尔夫 

  我对时间的感受突然变得立体起来,“the hours”,《时时刻刻》,这是三个女人的故事,三个不同时代的女人,关于她们的生活,她们的思考,她们的绝望,他们的反抗与挣脱。在影片不断重复的流利的钢琴声中,这三个女人的命运被糅合得宛若整体:达洛维太太,是的,就是这个名字。40年代的伍尔夫在精神崩溃的边缘继续着她的天才作品《达洛维太太》;80年代劳拉阅读着着《达洛维太太》,徘徊在生与死的抉择;21世纪的克拉丽沙亦被她的诗人情人称作“达洛维太太”。“就是在这一天,所有时光中的这一天,命运于她突然变得明晰了。”在这三个女人的生命中的一天里,留下了多少命题,也许关于生与死,也许关于女性主义,也许关于生活的意义,也许关于爱情,所有的一切被打下深刻的烙印。
  
维吉尼亚·伍尔夫用有过人的才华,拥有深爱她的丈夫,可她深邃的眼神从未安分过,她患有自闭症,曾2次想要自杀。她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一个是现实的世界,一个是她所写作的小说里的世界。“我的生活被偷走了。我过着一种我不想要的生活。”她说。或许她是过于聪慧的女子,聪慧到没有一个世界可以容下她了;或许她是过于纤敏的女子,永远过于遵从自己最本原的内心。她总坐在有一点阳光而半晦暗的房间思考,眼神游离,让我想着她究竟游向了怎样的一个世界,她的面前是一个插满墨水笔的笔筒。“有人必须死,死是一种对比”,在《达洛维太太》的写作中这样说道,将一切引向和她自己相关的话题——死亡。“我一个人生活在黑暗中,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当生活失去我们想要的意义,是不是只能选择死亡?我们多少人得过且过地生活着,因为太忙碌也许从未有时间思考了:我们究竟想要的是什么?生与死,究竟意义何在?
  
死亡,一个我们从一出生就与我们相关的事物。弗洛伊德说人有生的本能与死的本能。当将死亡附注于更深层次的思考,它便不是只有恐惧,还有深邃与神秘。劳拉同样是个普通意义上幸福的女人,她有衣食无忧的生活,有深爱她的丈夫,有可爱的孩子和幸福的家庭。可是她突然迷惘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突然失去勇敢直面人生的勇气。“有时候你觉得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想自杀。”她曾是个喜欢独处的女孩子,经历过战争,也许是一些难以名状的经历会让她一个人莫名地哭泣,她总是想自杀,她总是问着:“你到底想要什么?”,她曾将她可爱的儿子抛弃在别人家里,跑到宾馆想要自杀。但她的这些念头依旧是有些软弱的,那一次她回去了,“面对死亡,我选择生存。”她最终的选择是离开一个美好的家庭,独自一个人到另一个地方自力更生。面对死亡,选择了生存,可这依然导致了许多许多的悲剧:一个幸福家庭的离散,一个丈夫的早逝,一个男人悲惨的童年和悲剧的人生。多年后,白发苍苍的劳拉去看望她已经自杀的诗人儿子理查德,她该有多少自责与内疚?她只有苍白的一句:面对死,我选择了生。
  
哈姆雷特迟疑着生与死的问题,生与死,是一种延宕;加缪宣称着唯一值得严肃思考的问题只有自杀,西西弗斯是关于自杀与反抗。死与自杀,也许并不能简单地归咎于对生活的绝望或者没有勇气,当陷入一股黑暗般的思考,它已是一个哲学的问题。关于死,牵扯着许多对生的意义的思考。劳拉她如此选择,抛弃自己的生活与别人的生活,这必然令她悔恨万分,可她其实是在寻找自己生活的意义,“你到底想要什么?”,她在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惜放弃许许多多。
  
生活的意义,还有死亡。克拉丽莎深爱着得了爱滋病的诗人理查德,劳拉的儿子。她用自己多年的青春来照顾他。理查德获得了诗歌领域的终身成就奖,克拉丽莎高兴地要为此办一个派对,可理查德拒绝参加,也许他憎恨自己的疾病,也许他早已绝望。他亲切地称克拉丽莎为“达洛维太太”,克拉丽莎为他阴暗的房间插上鲜花。他们彼此多么深爱,从年少的时候便开始,但理查德对克拉丽莎说:“我为你而活,但你得让我走了。”理查德最后疯狂地卸下所有的窗帘,坐在一个窗子上,纵身跃下去,我听见了克拉丽莎眼里的泪光。理查德坐在明亮得刺眼的窗子上,回忆着诉说:“你走出那所房子,那时你18岁,我也许19岁,我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东西。我想没有人像我们一样开心。”而在伍尔夫给她丈夫的信里,她也写到:“你给了我生命中所有的快乐。我想没有人曾比我们更快乐。”多么美丽得让人窒息的一句话,也许生命的意义只是定格在那一刻最令人欢愉的时光。
  
原来生本是和死一样的黯淡,是生命里的那些快乐赋予了生明亮与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