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周末出来聚下,好吗?”
“恐怕……不行,我很忙。”
“那下次吧!”
“嗯。”
临近周末总有老同学打电话来说要见下面,但大都以这样的对白结束。我很忙。我常常用这句话来推掉各种各样会议、聚会,甚至一些课程。
我很忙,还是我的手脚很忙,脑袋很忙?嗯,其实真的挺忙的, 手要穿衣,梳头,脚要漫步前行,脑袋要想想我今天要做什么作业,今天要吃什么诸如此类。因此我真的很忙,每天忙着想法子逃掉‘毛邓三’思想理论课,每天想着如何不用下楼吃饭,每天想着昨天的小说已看完要再去看哪本小说,每天想着暑假要去哪里逛逛游戏人生……反正我就是很忙,没空理老同学、老朋友和现在身边的人。
有一次同高二班主任通话,他说‘我很忙’的本质就是‘我很懒’,懒到不想同周围的人接触,懒到只是活在自己的圈子里,沉溺在自己虚幻的世界里,这是我最大的缺点,也是人类的劣根,想不劳而获,想自欺欺人。他说的真好。我就是懒人一个,懒惰到找不到前方的路,懒到只是呆呆的守在三岔路口的节点,迟迟不做人生的选择,懒到只想静静地待在一个潭子里,于是乎,慢慢地变成了一个只有风拂过才起点点涟漪,不会流动的死水。对,我现在就是一潭死水,对什么都不起劲,即使附近有黄鹂百灵引颈高歌都打动不了我半分,即使鱼戏水中,我都不会有半点感觉。记得他最后话——‘你要开始征程了,要不然鸡唱月晓白时间就这样匆匆而逝。死水固然安逸,但它不会流动,它会错过旅途中的繁花胜景,跌宕起伏的转弯跳跃。’
通话结束后,我怔怔地盯着窗外久久不语,久久回不过神来。这个时候我真的很忙,忙着回想过去的两年的浑浑噩噩的日子,想着我到底无情地拒绝了老同学多少次的邀请,想着我那次数可怜到极致的问候家人、同学、朋友的通话……忽然间,我觉得这样的我很陌生,甚至有些许可怕。我还记得高中时我以‘我不是英雄,在没有英雄的年代,我只想做个人’为座右铭,我还记得当年我还想了篇文章来激励自己。扪心自问,我对得住当年热血沸腾青春洋溢的‘我’吗?无言其对……
晚上,晶打电话过来。
“星期六我有空,来我学校吃饭吧!?”
“嗯……我……”
“不准找借口,我都不想提醒你都推了多少次了,还当不当我是你好朋友,六年的老同学。”
“其实我想说我很想念你学校的饭菜……想得多流口水了”
“算你有良心,我很想见你了。”
“真的?假的?好像你上次才过我学校看我来着呢。”
“是啊,不过就是很想见你,嘻嘻嘻……”
“嗯,那傍晚五点半见。”
“行啊!bye---”
“嘟嘟嘟……”
我和晶的通话结束了,我发觉我竟然比平时健谈了许多,以前多是一问一答,再来句结束语便结束通话,我暗自笑了笑。
那天晚上,我们美美地吃了顿饭,再在街上边逛边聊,满欢欢喜。
之后,我常常泡图书馆,翻翻卢梭的《爱弥儿》,瞧瞧蔡智桓的《檞寄生》,看看张承志的《风土与山河》,行走在书架间,嗅着独特的书香味,寻觅一本喜爱的书,那感觉真好;抑或,在自习室,做做作业,重温知识;又或者兴致来了,在山坡上约上几位好友谈天说地;又或者闷得慌,独自去中心湖跑跑步,看看那里的秀丽风景,静静地感受那种风过无痕的畅快和自由……
而这个时候的我,才是真的很‘忙’,一种充实肆意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