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邂逅冬,几丝雨线飘摇,缠着第一缕春风,夹带些温柔,撩醒了苦苦为瓷作花的梦窑,厚重的眼袋装满无尽遐想,却没有该有的份量。
我扣上黑蓝的西洋帽,再看一眼早已刻入脑子的素胚,嘴角偷出一朵微笑,穿过雨丝悠悠荡荡。
我站在小桥,一如江南般静谧,天墨墨的,透着微蓝,青瓦灰砖房,在转弯处,仅留下青衣一角,来不及欣赏你的油纸伞,便在泼墨山水中隐去。我试图幻想你嘴角偷出的微笑,如牡丹。
炊烟袅袅升起,画坊里摸着素胚,看那小桥,隔江千万里,绣上你裙摆的青花,走笔至此搁一半。想去寻访,帘外芭蕉惹骤雨,维有对着花辞,看天默默,东去西往,桥上,水下,那里有你的衣角。人流,焦急,匆忙,凌乱。远远地,朦朦的,你焉然一笑,如含苞待放,油纸伞也遮不住,雨水亦怜爱,而你从不抗拒。我偷用了你的唇装,化作牡丹,开在我的素胚上。
雨依然点点嘀嘀,你似个游客,流连忘返,而美一路飘散,带出了我的青花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