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拽着09年的尾巴永恒睡去的梦。
浓郁的树荫,黄昏的风,空气温存得甜腻。你礼貌性地问好,长长翘翘的睫毛,和着夕阳的余晖,扑扇扑扇的,宛若蝴蝶的翅膀,弹散无数光点。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彼此点头微笑后,开始讨论公事,一切都很正常。
或许你我都未曾想过,这次合作结束后,我们的故事还有续集。仿佛上帝都安排好了,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紧接着,我们重逢了。
一切的一切,自然而然。
曾经试着用言语去形容你。“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让我妒忌的漂亮睫毛,搞怪但很可爱很特别的发型……”写着写着,感觉把你描述成了一个女生。于是我咬咬笔头,把鬓边的长发藏到耳后,偏着脑袋,加上了一句“爱跳街舞的乖小孩,说话写作舞文弄墨,让我不知如何反驳的坏小孩”。
然后我满意地笑了。
站在前一段痛苦刚刚结束,后一段痛苦还未来临的时光隙缝里,笑得极度奢侈与贪婪。
曾经试着去定义我们曾经的关系,却怎么也找不出合适的词藻。
你对我的称谓不断演化,我一如既往霸道无比地叫你狗狗。
你问我为什么要叫你狗狗啊,是不是你特赖皮啊。
我笑而不语,没良心地折磨你极强的好奇心,然后幸灾乐祸地对着手机咯咯地笑。
后来,我还是告诉你原因了啊。
我知道,那是一个让你满意的答案。
你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你说,愿我如星你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你说,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相思!相思一夜情多长?地角天涯为是长。
你是一个诗人,一个理想主义者,一个守望童话的信徒,甚至说,一面镜子。
我说,我们太像了,同样的星座,同样的性格,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事实证明了一切。后来的后来,我把你推到了比陌生更遥远的地方。用高科技产品维系起来的繁荣丝锦,在时间与空间的拉扯下,碎成一片荒凉。
我知道我是个多冷血的人。你说,你就不能给我一条短信的时间么?我把手机调为静音,然后爬上床,倒头大睡。
尽管我知道我把你的心弄痛了,尽管我知道你一定在另一座城市彻夜未眠。但我已经被雾蒙了眼。
那时他跟我提过一个词,soul mate。
可是,一年后的今天,我想用它来形容你和我。
跟你谈心,就仿佛在跟镜子中的自己说话,我们走过同样的轨迹,我们顶过同样的光环,我们有过同样的梦想,我懂得你的喜,你懂得我的悲。
唯一不同的是,如今,你还相信童话,相信美好,而我却变成了信仰的冷眼旁观者。
我说,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啊?这样你会受伤的。
你说,我不怕。
我说,那你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啊,要证明给我看,还是有童话的,还是有永远的。
你说,好。
我想笑,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走出房间,院子上方的天空,是我见过最特别的渐变的浅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