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在我的心中长起
跟原野里的荒草一样
七星瓢虫病怏怏
悲伤凝结成更多的
黑色斑点在背上
记忆美的时候是金黄
一天里经历两次火光发酵
灰烬纷飞成乌云的模样
烧红的秸秆升成太阳
海绵里挤不出水
眉毛的一半红的发亮
一只布谷鸟在深林里叫丧
“荒”字底部藏着三把大刀
三把都砍在了秋季的脊椎骨上
弄残了芭蕉玉米,小麦高粱
也落得了半身瘫痪
再美的夕阳余晖都不敢随便闯进
农舍的谷堆里,不小心被撞见了
跟干瘪的谷粒一样不好交代
连老鼠都不肯待见的米缸
哪能责怪蟑螂的趾高气扬
活着不是为了反抗
更不是为了流浪